不一會兒,祁淵回來,小心的將六桶泡面都泡好水,設定好倒計時,他又問:“松哥,你說這樁案子,咱們會不會都想岔了?”
“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說就是,不用這么旁敲側擊的搞。”松哥輕笑,說道。
祁淵點點頭,說:“目前其實還有一條死路,班長與趙廣博矛盾重重。雖然看上去只是口角之爭,但天知道這個班長究竟是怎么樣的人呢?我們并沒有好好的去調查過他……”
“但他有不在場證明。”松哥提示道。
“那可不可以是買兇?”祁淵繼續問。
“這個可能倒不是沒有,明兒問問吧。”松哥道:“不過沒有直接證據的話,不大好辦,他不一定愿意配合。而如果他不配合,咱們也沒辦法強制去查詢他的流水。”
“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如果心里沒鬼的話大多都會配合的吧?如果不配合的話,就說明……”
“也難說。”松哥擺擺手否了。
此時倒計時結束,幾人便又紛紛上來,各自拿了一桶泡面,將醬包撕開倒進去,拿叉子攪拌攪拌,紛紛吃了起來。
一時間,休息室里都是嘬面條的聲音。
吃了兩口,祁淵才接著問:“松哥,怎么講?”
“道理很簡單啊。”松哥說:“難保他不會干點什么監守自盜的事兒,比如和保安之類的人勾結好,將煙廠里的煙投出去賣。
這種事兒,早些年不少,近些年或許也有。如果恰好他也干了這種事兒的話,敢給我們查流水才怪了。畢竟盜竊卷煙本身也是犯罪,你覺得呢?”
“這……”祁淵張了張嘴,隨后搖搖頭,又嘬了口面條,說:“是我沒考慮周全。”
松哥搖搖頭:“這樁案子確實古怪,各方面線索都忽然中斷,很不對勁。我從警這么多年,碰到過類似這樣的案子也不多見。
接連碰壁,不是偶然或巧合可以解釋過去的,我想你說的應該沒有錯,或許是我們想岔了,選錯了方向,甚至可能從根子上,從兇手的動機上就已經想錯了。
但問題是,目前線索太少,究竟什么方向正確……其實也說不準。蘇隊應該在考慮著這個問題了吧?明兒一早,大家再分析分析受害人的人際關系,或許能發現些許不同,但也可能一無所獲……”
祁淵皺眉:“這樁案子,不會演變為懸案吧?”
“難說。”松哥再次搖頭:“沒人敢保證自己破案率百分百,蘇隊荀隊也不行。而且,拖延的越久,破案的把握就越小。
不過也不用過于氣餒,以現在的刑偵技術,破不了案的可能性也不大,放心吧。”
“哦。”祁淵點點頭,抬起碗喝了口面湯,情緒卻還是有些低落。
這樁案子目前的勢頭很不好,多條線索碰壁中斷,他們很可能已經錯過了最佳的破案期,甚至兇手可能已經逃之夭夭了。
倘若真的無法偵破本案,那么,本案就會成為祁淵入職以來接觸到的第一樁未破懸案。
這對于他當刑警的信念而言,其實是個打擊。只要這么一想,就覺得自己沒臉去面對死者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