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臉色嚴肅,重重的點點頭,又問:“死者是個什么樣的人,查清楚了嗎?”
“目前還沒有,連他的單位都不確定。”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高級銷售的?”
“找到了他的工作證,不過上邊只有職位,沒有單位,就是那種幾塊錢一張就能買到的掛牌,并非定制的。
除此之外,還有購房合同、房產證、裝修合同這些。”荀牧說道:
“說起來他還蠻有錢的,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四居室,全款買,連著裝修在內,他自個兒掏了六十萬,父母掏了一百三十萬。
另外,他性格應該蠻要強且蠻孝順,自己寫了欠條,每個月還父母五千塊錢,分三十年還清,連本帶利還父母一百八十萬——不過他的父母沒有簽字,估計是不打算讓他還。”
“你搜過房間了?”
“大隊的同事搜的,不過我已經讓他們收隊了。”荀牧說:“我又不是痕檢出身的,怎么會去添亂?”
蘇平若有所思,捏著下巴尋思半晌,才問:“報案時間什么時候?”
“八點二十。”
“八點?”蘇平一愣:“大白天的,入室盜竊?”
“據報案人說,他蹲點過一段時間,”荀牧回答:“發現丁正揚每天上午六點半便會出門,而且,除了住在頂樓的房東之外,七點以后,人基本都走空了,房東最早要十一點才會下樓,很安全。
相比之下,晚上反而不保險,而且最近針對這一塊的打擊力度相當大,白天出手,得手成功率反而高很多。
入室的法子以技術開鎖為主,這棟樓里的鎖芯大多比較低級,對他們而言并不難撬開。
今天兩人并沒有蹲點,直接入戶就開始盜竊了,所以也沒看到任何可疑人物,沒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之所以報案嘛,主要怕攤上殺人案,盜竊與殺人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除了開鎖有一定技術外,他們盜竊的手法并不高明,留下了不少指紋……
據他們自稱,他倆也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蹲點了三棟樓,打算干一波就走,跑回老家去,再也不來余橋了。”
“噢?”蘇平好奇:“第一次?他們之前是干什么的?”
“開鎖換鎖的。”荀牧說:“生意不景氣,干不下去了,打算回老家賣茶葉,身上又沒錢,就想撈一筆回家過年。”
頓了頓,荀牧又道:“他應該是單身,自己一個人住,這條線索是房東提供的,具體也說不準,可能談了女朋友,只是沒同居罷了。”
蘇平嗯一聲,又看向祁淵等人,想了想,搖頭:“等會再具體布置你們的任務吧,先確認了受害人所在的單位再說。”
幾人紛紛點頭,摸出煙來抽著。
過了約莫半小時,凃仲鑫出來,說道:“初步尸表檢查……嘛,簡單來說跟趙廣博遇害案真的很像,匕首同樣是未開刃的工藝匕首,不過瞧上去,遠不如殺死趙廣博的那柄精致,估計百來塊錢吧。
現場沒發現特別的搏斗痕跡,推測死者是在睡夢中遇害的,死亡時間嘛,大概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