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環境好歸好,但衛生醫療條件太差了,萬一出現一例感染,且初期沒重視的話,很容易便會感染整個村子吧?”
“話是這么說,但咱們這兒畢竟不是感染源頭。”荀牧抿抿嘴,說:“所以……咱們完全沒有條件限制務工人員返鄉。
而且就目前,病毒主要還是出現在城市當中,逃離感染源加過年回家兩相結合,咱們留不住人,也沒理由留人,你說呢?”
蘇平握了握拳。
“而且,”荀牧又接著說:“疫情爆發的城市,號稱九省通衢,我們余橋也有不少人時常往返兩地,萬一出現疫情,到時候出了衛生系統,我們公安系統肯定也要被調動,到時候,人手更加緊張了。”
“我明白了。”蘇平輕嘆口氣,說道:“確實不是個小問題,我會盡量幫你穩住這些人,兩天時間是吧?放心,能做到。”
荀牧輕輕點頭:“也不一定非得要兩天,我會盡快確定有沒有仍隱藏在幕后的犯罪分子,并確定其具體身份。這方面,就交給你了。”
“嗯。”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沒有出乎許多人的意料,十九號這天,江城之外的城市開始出現了確診病例,社會輿論對疫情的關注度大大提高,即使是余橋,許多人茶余飯后談論的事兒,也從這起“意外”案件轉移到了疫情上。
好在余橋尚未出現確診病例。
可惜荀牧的工作又碰到了瓶頸,兩天過去,卻遲遲沒有突破,除了十七號發現的那六人之外,再沒其他嫌疑人進入警方的視線,且并不能確定該團伙究竟還有沒有藏在幕后的成員。
但到了此時此刻,已經沒法等了。
案發后過了這么些天,工人也逐漸有了情緒,不再向前幾天那么配合了。另一方面,安和集團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變化——他們急于給案件定性。
既然已經抓到了王強華,便希望先將案件定性為人為謀殺案,然后給王華強頂罪,直接蓋棺定論,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他們其實并不在乎,只要不是由他們承擔主要責任即可。
因此,他們的態度逐漸由配合演變為了不配合,甚至還想方設法在各方面給警方施壓,希望他們能盡快結案。
綜上,蘇平很清楚,沒辦法再拖下去了,必須馬上行動。
于是他給荀牧打了個電話。
“老蘇么。”那邊問道。
蘇平沉默。
過了兩秒,荀牧忽然輕嘆口氣:“行,我知道了,行動吧。
我只有一個要求——抓了人,別急著帶回來,在就近派出所直接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