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點點頭:“你,還有荀隊、凃主任、柴主任、孟隊、趙警官等等,你們支隊還有下邊各大隊的主要負責人和精英,我們都做過專門的調查研究。
我們做計劃的時候,也會針對你們的辦案風格想辦法避免撞到你們擅長的點上。”頓了頓,他看向祁淵,微笑:
“這位是祁警官吧?像是你這樣的生面孔,卻又經常與上述幾人一塊兒參與到各種案件調查工作中的,我們也會了解。因為你這樣的說明很受領導的看重,肯定有過人之處,不研究清楚了,容易翻船。”
祁淵微微一愣,隨后不咸不淡的說:“過獎了,不敢當。”
“你們功課做得倒是挺足。”蘇平接過話。
“必須的。”他說:“否則我們早就被抓了,不是么。除了制造意外,咱們還得想辦法避免被你們看出人為的痕跡來,否則意外就不再是意外了。”
“是這個理。”蘇平頷首,又直接切入正題:“這些天過的很狼狽吧?”
“是啊,這輩子沒這么狼狽過。”他嘆了口氣:“就在前些天吧,我碰到了一次車禍,但我見機快,躲過去了,毫發無損。”
“你懷疑雇主在整你?”蘇平說:“你干的就是這個,疑神疑鬼也挺正常的。”
“倒也不是,他們雖然有錢,但某些方面,不如我們專業。”宋兆祖搖頭說道:“即使想要對付我,也得找我的同行來辦,還得確認我的位置。而國內很少干這個的,我的同行大多都在國外,要不然就在媽港、轟控。
所以,雖然確實不排除他們想要弄死我以高枕無憂,徹底斬斷自己暴露風險這種可能,甚至可能性還相當大,但他們的行動不可能這么快,這次的車禍應該只是意外。”
“噢?”
“但這次意外讓我發現,我比自己想象中怕死,惜命。”宋兆祖嘆口氣,說:
“我的身份暴露之后,想要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不只是這一次的雇主,也不止之前被我們害死的人的家屬,還有前幾次的雇主,他們同樣不會容忍我活下去。
說來也可笑,我這樣的犯罪,竟然還得尋求你們公安的保護。”
“可你應該很清楚,選擇自首,你大概率也免不掉死刑。”蘇平說。
“我知道,太多人想要我死,他們的人脈鏈條太廣。”宋兆祖說:“其實你可以自信點,把大概率三個字去掉。我肯定要死的,死緩都別想。”
說到這,他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可好歹,我能死的比較痛快些,留個全尸。
否則的話,落到這樁案子,或者之前策劃的案件的雇主手里還好說,要落到那些大佬的家人手里,唉。
要知道,那些人中,不乏混黑的,即使他們心里甚至感激我,因為我把大佬干掉了,他們才有機會繼承現有的一切,可該有的姿態必須得做,用最殘忍的辦法把我活活虐死。
到時候別說全尸了,你們警方能湊齊我的尸塊都難,我爸媽都認不出我的模樣來。
所以那次車禍,我壓力就一直很大,直到昨天,除夕夜,撐不住了,才下定決心,跟我爸媽打個視頻電話,一塊兒吃個年夜飯,然后就過來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