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蘇平抿抿嘴,低下頭:“是我錯怪你了。”
他握握拳,隨后身子又忽的放軟,只疲憊的說:“到底怎么回事?我老婆她……她還好嗎?”
“很遺憾,她已經死亡了。”蘇平搖搖頭:“十一樓摔下來,三十五六米高,沒有生還的可能。反倒是懷里的女兒,因為有著緩沖,奇跡般的沒咽氣,還在搶救中,不過你最好也做好心理準備……”
段文建身子忽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見狀,蘇平又嘆了口氣,隨后翻出手機,將屏幕到他面前,問:“您認識這個人嗎?”
他雙目無神,過了一會兒,蘇平重復了一遍,他眼睛才重新對上焦,焦急的一把搶過手機看了起來,隨后搖頭:“他是誰啊?不認識……就他害死的我老婆么?”
“這……”蘇平眉頭一皺。
被護士稱為“狗男人”,被所有人誤以為是朱曉紅丈夫,與她吵過幾架乃至曾大打出手的男子,眼前這位朱曉紅真正的配偶竟然不認識?
他倆腦子里,都朦朦朧朧的構建出了一個故事,狗血,且讓人憤怒。
但,誤會就擺在眼前,朱曉紅的丈夫是眼前的段文建,加之段文建乃是因職責所在而無法回家,無法陪伴自己妻子,也讓蘇平和祁淵不敢妄下結論。
這里頭或許隱藏著狗血故事,但也或許另有可能。
段文建卻已經近乎沒有了理智,見蘇平支支吾吾,便忍不住追問:“怎么啦?說話啊?是不是他害死的我老婆?”
“目前還不確定,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他。”蘇平回過神,輕輕搖頭,說:“只能確定,他這些天曾幾次出現在你老婆的病房當中,并與她吵過架,至少兩次,很激烈。”
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堅持自己的理念——不論如何,案件相關人員擁有知情權。
“吵架?”段文建有些無法理解。
“嗯。”蘇平又補充說:“第一次似乎是因為錢,第二次原因不明,但這個男子動了手,據知情人——也就是醫院護士——提供的線索,他打了你老婆一個耳光,爾后你老婆非常激動。
然后,就在大概半個多小時前,你老婆抱著孩子從病房上跳了下來。經現場調查,她手機被摔壞在墻角,現場沒有搏斗痕跡,但有被破壞、摔砸過的痕跡,推測為受到了什么強烈的刺激而大發雷霆,沖動之下跳了樓。”
段文建聽到這兒,身子不停的顫抖,呼吸劇烈,口罩都在不斷起伏。
幾秒后,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低頭看著蘇平手機中的男人,死死的盯著,眉心擰出個高高的疙瘩。
然而看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他最終只好放棄:“這個人,我真的不認識。他難道跟我老婆有仇?”
“不確定,我們也未能查明他的身份。”蘇平想了想,又說:“但聽護士的意思,她們都誤以為這個男人是你妻子的丈夫。”
“什么?”段文建身子一僵,手腳發冷。
與蘇平和祁淵先前想到的類似的可能,于他腦海中緩緩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