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語氣當中,祁淵還是隱約能聽出些問題,每次提到朱曉紅家人的時候語氣都不太對。
顯然他并非完全沒意見,只是選擇了容忍罷了。
“不一定……”但就在這時,荀牧卻忽然輕輕搖頭,說道:“或許,她喊了。”
“嗯?”段文建一愣,跟著便蹙眉站了起來:“難不成他們沒來?”
他的語氣一下變得有些危險,對朱曉紅家人壓抑著的情緒有些難以控制住的跡象,仿佛隨時可能爆發。
他說:“紅紅懷孕待產,請他們過來幫忙,他們竟然都不愿意來?好哇,好哇!當年我們結婚他們完全沒給嫁妝,沒出一分錢也就算了了,還收走高額彩禮錢,收走酒席份子錢……他們當時就指望著這點錢買棺材是不是?
虧我還一直勸小紅,勸她和家里……該死,混蛋!他們壓根不是嫁女兒,他們是賣女兒,這種人不配當父母!”
祁淵抿抿嘴,別過頭去,輕聲說道:“不配為人父母的,多了去了,我見習至今不到一年時間,就遇到過好幾次,甚至有父母犯了罪把女兒推出來幫自己頂罪的……
有句有段年頭的話說得好啊,現在這社會,什么都需要考證,偏偏就當父母這最重要的事兒不需要,真的蠻可怕的。”
段文建緊緊地攥著拳頭,死死的咬著牙。
他好歹也是輔警,在派出所里,顯然也跟著辦過一些案子,腦袋不笨,經驗也有,思維還算靈活,加上他想考民警……
所以他很快反應過來,便問:“警官,難不成那個狗男人,就是紅紅的弟弟?”
祁淵驚愕交加,猛地扭過頭看向荀牧。
弟弟逼死了剛剛生產的姐姐?
這簡直不可理喻。
然而荀牧卻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目前有此懷疑——我們已經查到該男子名叫朱貴坤,老家與你老婆是同一處,月初才剛剛出獄。”
段文建身子一軟,坐到了座位上。
片刻后,他咬牙切齒的問:“這混蛋在哪兒!”
“正在進行傳呼,但什么時候能過來,暫時每個準。”荀牧輕輕搖頭,想了想,又說:“另外,您別多心,這說不定僅僅只是個巧合……”
“我不管是不是巧合,也不管他是不是我老婆的弟弟。”段文建的雙目通紅,語氣冰冷,說道:“逼死我老婆,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荀牧微微皺眉,瞥了祁淵一眼,隨后輕聲說道:“兄弟,別沖動,也別干傻事兒,為了這樣的人把自己搭進去不值得。”
“不值得?呵呵……”段文建輕聲冷笑,隨后緩緩別過頭去。
幾秒鐘后,他眼角余光瞥到了桌子上已經快要泡爛的水餃,忽的回過頭,低下身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祁淵想到自己先前和他說過的話,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