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和方常兩人,默默的跟著段文建。
他倆發現,段文建并沒有跟著押解朱貴坤的那幫兄弟走,而是回了家。這個發現也讓他倆松了口氣,不是去更朱貴坤肛正面就好。
如非必要,他們真的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段文建走上歧途,甚至可能被鄰市的兄弟當場擊斃——押解嫌疑人的過程中,這幫家伙可是相當冷漠無情的。
當然,若段文建硬要走那條路,祁淵他倆也會全力阻止——一次兩次可以只批評教育,第三第四回,即使再不愿,他倆恐怕也只能將段文建拘留了。
……
與此同時。
段文建回到家,便摘掉了臉上的口罩,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掛在門口的掛衣架上,爾后又將羽絨服下的馬甲扒了,領帶一扯,頹然的往沙發上一坐。
他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這個家不算小了,一百三十多接近一百四十平,大三室,客廳、臥室、廚房等主要場所都相當大且寬敞,唯一一個相對較小的房間,則被他們給裝修成了書房,居住起來可以說相當舒心。
而不似小三房那般,主要空間都騰挪給了客廳與飯廳充當門面,各個臥室空間相當狹**仄,擺張床擺個衣柜,便什么都塞不下了。
當然,某種程度而言,房間數量是剛需,房間面積不是。因為如夫妻、父母、子女,家庭成員構成就直接決定了房間數至少得有多少個。
段文建沒有這方面的煩惱,結婚后兩年半的時間都在與朱曉紅幸福快樂的過著二人世界,如此大三房的面積對他而言正好。
直到結婚后第三年的下半年,他們決心要孩子。很快朱曉紅懷上,且轉眼九個多月熬過去,眼瞅著孩子即將出生,卻爆發了疫情,他不得已上了一線。
某種程度上說,其實收到通知的時候,他的心情非常復雜,遺憾、不舍、愧疚有之;自豪、驕傲乃至自我感動亦有。
當然,哪怕是自我感動,他也擔當得起。
在崗位上的時候,他甚至在想,如果生了個男孩,他就干脆效仿古人,起個類似去病、棄疾之類的名字,也算是個紀念,同時也是個美好的期盼。當然了,如果是女兒,那也無所謂。
只不過兒子名字得隨便點,女兒不行,得好好想想,得好聽,還得有美好的寓意,更不能太復雜,否則孩子將來學認字比較辛苦。
小公舉嘛,總得好好寵寵,考慮的更加全面一些,到時候得把整本字典都翻過一遍才是。
哪曾想,前幾天才剛剛聽到喜訊,老婆給自己打了電話,說生了個女兒,正高興的沒邊呢,工作空閑之余都在拼命的想名字,且見一個同事說一遍,大家伙還都為他高興,一個勁的祝福……
然而名字都還沒想好,便又接到噩耗,老婆抱著女兒跳樓了。
……
這么想著,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拿手背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水漬,他才站起身走進書房,打開家里的電腦,想登朱曉紅的微信。
然而剛打開微信電腦端,便跳出提醒稱需要在手機端確認登錄。
他皺皺眉,將之關閉,又打開了秋秋。
好在秋秋沒那么麻煩,直接登上去了。
爾后他打開她老婆的好友列表,一個個的找過去,直到找到個熟悉的名,才打開對話框。
他深吸口氣,爾后直接問道:在嗎?
那頭回復的特別快:在呀,咋啦,你是不是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