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好說的。”荀牧搖頭說道:“關于事情本身,印象倒還算深刻。
當時我在值夜班,忽然接到我姐的電話,問我方不方便,她還在那兒哭,我一下就急了,問她怎么了,然后說我在派出所,讓她過來一下——她當時住的也不是很遠,打了輛的士就來了。
結果到了派出所,我一看,她滿臉淤青,嘴角也破了一塊,一邊臉腫的老高,當時就氣炸了,問她到底怎么回事兒,被誰給打了,她哭著說是姐夫。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找個同事幫忙立案,立刻沖到姐夫家,把那混蛋給抓了起來。
那是我第一次用人脈,跑關系,找了許多能找的人,硬是給他定了個故意傷害罪,之后又勸我姐跟他離婚,大概就是這么個情況。”
蘇平嗯一聲,接著問:“后來呢?對他還有印象不?名字、身高、身材還有大致樣貌這些。”
“模模糊糊記得一點。”荀牧想了想,說道:“個字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的樣子吧,也不壯碩,性子還有點兒懦弱,就只能欺負欺負力量方面完全不占優的女性這樣,反正在我看來就窩囊廢一個。”
蘇平點點頭,接著問:“名字還記得不?”
“這個我得想想……叫……姓魏,名字里好像還帶個豪字,但哪個豪就記不清了。”荀牧說道,隨后聳聳肩:“你翻出當年的案卷查查不就好了?我姐叫荀靜初,你們按當事人去找找。”
“工作量太大了。”蘇平翻個白眼:“二十年前的案卷好些都沒錄入電子數據庫,沒法用關鍵詞檢索,只能靠人工去翻,鬼知道要翻到什么時候。”
“可法院審判記錄,至少刑事案卷這一塊已經完成了電子存儲不是。”荀牧說:“你們干脆申請那邊的同事進行協查嘛。”
“對哦。”蘇平掐滅煙頭,吐出最后一口煙霧,爾后將口罩戴上,輕輕點頭后看向祁淵:“小祁,這事兒交給你去辦。”
“啊?哦,好!”祁淵趕忙點頭。
蘇平又看向荀牧,輕聲說:“怎么,恢復理智,走出來了?”
荀牧沒正面回答,目光看向遠方。
沉默了片刻,他才說道:“是啊,人被害死了,事情已經發生了,除了最初時有些難以接受,有點懵之外,慢慢的也就緩過來了,剩下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憤怒……”
“是啊,憤怒。”蘇平嗯一聲,說:“當著我們的面殺人,這都不憤怒的話,干脆扒下警服回家當個米蟲吧。”
荀牧沒接話。
又過了一小會兒,他才問:“怎么,你懷疑我堂姐前夫?”
“和小祁討論過。”蘇平說道:“他覺得這人雖然有可能作案,但動機上比較牽強,我倒也是這么認為的。只是此刻左右沒啥線索,不如試試看,碰碰運氣。”
“什么時候你破案都開始碰運氣了?”荀牧輕笑:“怎么,有什么想法,連我都舍不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