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倆都沒出聲打斷,而是默默的聽他講述。
講完了之后,他倆也沒急著問他為何了解的如此詳細。
沉默了片刻之后,老海才問道:“聽起來,這小區里的小偷非常猖狂啊,業主沒有找物業反饋過要求加強安保什么的么?”
“反饋過啊,投訴了好幾回呢。”保安嘖一聲,說:“他們要求多招點保安,要求每棟樓的責任保安二十四小時值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說是責任保安其實大多數時候見不到人,打電話了人才過來。
但招人得要錢吶,安攝像頭也要。物業哪里有錢,賣房子的錢都被錦繡集團收走了,咱們物業說起來算是外包的,賺不了多少錢。
物業那邊跟這些業主協商過了,說是目前業主交的物業費和收上來的停車費什么的根本不夠支撐加設攝像頭或者加招保安的,提議物業費抬點價格,他們好好搞一搞。
這一下他們就不樂意了,首先很多家其實裝了防盜網,門鎖這一方面也都比較高級,沒被偷過,不愿意為那些被偷了的業主買單,畢竟加收物業費肯定是大家都得加,而且這些人其實還是占大多數的。
然后呢,就是被偷的這些人也有很多不情愿再加錢,他們覺得……哎反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達成一致吧,而且不同意加物業費的占了多數,所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老海挑眉,故意用有些納悶的語氣問道:“物業費上調這種事兒,不是直接發個通知,說什么時候起上調就好了么?怎么還跟業主商量?我之前住的那小區就是直接上調了一毛,每年要多交一百多塊。”
那保安說:“不行啊,物業費都是有硬性標準的,你們那小區可能是成立了業主大會吧,所以你們那物業和業主大會商議過后就能直接調價。
我們這小區沒有,而且物業費已經按照基準價做了一定上調,但也只是勉強維持收支平衡,要多招保安多裝那種高清監控的話肯定入不敷出的。”
祁淵忍不住又打量了他兩眼,這個保安,知道的事兒還真不少。按理說保安雖然是物業的重要一環,但很多東西,諸如物業費收費標準從何而來應該也并不清楚且不關心才是,哪像他,能講的頭頭是道。
“除了加保安,加監控……”老海又問:“你們想過別的辦法沒有?”
“想過,都不靠譜。”保安搖搖頭說:“就像要求加強巡邏什么的,要求值班的保安一小時至少巡邏一次,但……不中啊,效果不好。
他們還扣過工資,說出只要有一家出一次案子,值班的保安就要扣兩百塊錢……害,這幫狗日的憨雜種扣起錢就是狠,我們為了不被扣工資,只能想方設法的逮住小偷咯。
但也沒用,有哥們兒一個月工資都被扣光了還得倒賠的程度了,照樣抓不到賊,那保安他也盡力了,沒辦法。而且說得好聽,保安保不了安全,那要我們干什么……
那個月雖然物業沒有叫他賠錢,但真一分錢工資不發他,他火了,一怒就去工商局人力社保局告他,說搞什么勞動仲裁,他家里人也聰明,發微博啊到處掛啊這種,買了水軍一直帶節奏,最后公司不堪壓力就把他工資發了。
這事兒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咯,到后面,巡邏都懶得巡邏了,每棟樓的責任保安還是天天嗑瓜子看報紙玩手機,不然就到處晃悠找人到處閑聊,大部分時候看不到人的,只有打電話才能叫來,有時打電話還要等半天。
而且吧,責任保安也只是負責一棟樓,方便業主找而已,本來也沒有說每棟樓配一個執勤保安,是他們自己誤解。
你們就想想嘛,那么點物業費,哪能每棟樓安排保安?只有那些高檔小區才有吧?再說了,小區封閉的,都有門禁,那還用得著專門每棟樓安排保安?那不是浪費人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