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耀華。”祁淵大概意識到蘇平的用意了,便也不點明他其實具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本身也無殺人動機,身材還與視頻中的嫌疑人對不上,只故意板著臉,以懷疑的態度面對他,說道:“有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
“警官,”他咽了口唾沫:“我沒有殺人,真的,他的死絕對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跟他無冤無仇,殺他干嘛呀?就是吳宇森讓我幫他教訓那個姚楚貴,我都還沒來得及動手……”
“絕大多數嫌疑人,都會說自己冤枉,自覺交代的太少了。”祁淵不為所動:“所以……殺沒殺人,你說了不算,我們自然會判斷。現在回答我,配不配合?”
“配合,配合,我絕對配合!”他連連點頭。
“坐下說話。”祁淵擺擺手,同時眼睛一斜,不自覺的瞥了蘇平一眼。
蘇平半張臉被口罩擋著,只露出雙眼,盯著康耀華,他也判斷不出蘇平的態度來。
于是他只好繼續問道:“吳宇森讓你和鄭德成教訓姚楚貴,是什么時候的事兒?”
“前幾天,具體記不得了,有七八天吧?”康耀華趕緊說:“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大概是那人得罪了吳宇森唄,那家伙……呵。”
祁淵又問:“為什么一直沒動手?只是因為吳宇森還沒給錢?”
“不全是,咱們也得準備準備,蹲蹲點嘛。”康耀華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說道。
“果然!”祁淵暗道一聲,然后故意疑惑的問:“只是教訓個人,還用得著蹲點?”
“這……”康耀華遲疑一陣,有些掙扎,目光也飄了起來,很快便與蘇平的視線碰撞了一瞬,渾身不由一個激靈。
蘇平的氣場太強了,尤其他還是個賊,天生處于弱勢。
他立馬說:“警官,我們的情況你也清楚,我就不瞞著了,直說吧。
開始我們確實沒太放心里,只要吳宇森給錢,我們就動手,到時候找個合適的時間,等他出門,就跟著他,找個隱蔽的地方麻袋一套,暴打他一頓,給他個教訓,按吳宇森的意思放兩句狠話就是了。
反正小區里哪里有監控哪里沒監控我們都門兒清,加上都戴著口罩,還給他套了麻袋,他也忍不住咱們,報警也沒用,現在你們這么忙,才騰不出手查這事兒。
但這也得頓頓點嘛,至少搞清楚他都什么時候出門,往哪兒走不是。老鄭倒是說過要不上門打他,但那樣動靜搞大了咱們容易被堵住,這小區的人太仇視咱們這樣的人了,一被堵住肯定就一頓暴打然后送派出所去……
所以就踩點觀察他咯,結果發現,他不怎么出門,偶爾出來就抱著個大相機……哦對了,還有一次看他出來拿快遞,在樓下就拆了,兩瓶洋酒,那酒我認得,人頭馬,挺貴的,那么大瓶的一瓶要幾千。
我就尋思他應該挺有錢,又搜了下他相機,好家伙,那機器三萬多……當時我和老鄭就改主意了,不但要打他,這之前還得想辦法進他家里摸摸看,說不定能發一筆,踩點就踩的更加勤快了。”
“那么……”祁淵將這些重要信息記在筆記本上,又問:“你們踩點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事兒?比如,恰好也有人盯上他們一家?”
“這個……我想想。”他撓撓頭,隨后又搖頭道:“應該沒有吧……要發現有同行,我更老鄭就提前動手了,免得到手的鴨子飛掉。我觀察過,他們家門鎖挺高級,不好開,一時沒想到好辦法進去,恐怕只能摳貓眼。”
祁淵看向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