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地方生活節奏慢,人也空閑,挺愛閑聊嘮嗑,一點風吹草動短短時間都能傳遍十里八鄉的。
這不,當蘇平和祁淵從老大爺家出來的時候,便聽見一伙人在馬路邊扎堆湊一塊二閑聊,聲音不小。畢竟疫情雖然還沒徹底過去,但他們卻已經實在閑不住忍不了了,就戴著口罩嘮嗑,不自覺的就提高了音量。
聽了幾耳朵就發現,他們在聊斷手的事兒,還有衛軒被風箏線割斷喉嚨的事兒,甚至篤定就是殺人兇手拿風箏線設陷阱來害警察。
講的倒是煞有介事,說是她哪哪哪的親戚在公安局上班,就在辦這案子,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
祁淵都想扶額。
蘇平則瞥了那幾人一眼,沒說什么,只帶著祁淵離開,往下一家走去。
走了幾步路,祁淵忍不住問:“蘇隊,真的沒有關系嗎?我們這么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那邊卻流言滿天飛……”
但剛問出口,他忽然靈光浮現,又明白了,便自問自答道:“是了,流言頂多知道咱們有同事被風箏線割斷了喉嚨,但最要緊的風箏長什么樣卻并不清楚,所以應當并不至于……”
可說到這他卻又頓住了:“也不對啊,剛剛那老大爺已經知道了風箏長啥樣是誰家的,小道消息怕是用不了幾分鐘就會更新到2.0版本……”
“行了,嗶嗶個沒玩了還。”蘇平斜了他一眼:“我不認為是那大爺口中的‘阿俊’作的案,否則至少應該將風箏給去除。而且如果是他有心犯事,先前弄風箏的時候,也不應該搞的人盡皆知,也沒必要弄這么大的風箏。
這些都算不上什么證據,不足以完全排除他的嫌疑,但經驗告訴我,并不是他,而是一個撿到了該風箏的人,搞的這件事兒。
動機方面,未必是殺人,可能是惡作劇,可能沒意識到風箏線存在著多大的殺傷力。
但不論怎么說,這種行為,都已經涉嫌觸犯到了‘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了,無非是主觀故意或者過失的區別。具體怎么宣判與我們無關,我們要做的,便是將人緝拿歸案。”
“明白了。”祁淵輕輕點頭表示明白,但之后便又問:“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呢?風箏是阿俊的,但嫌疑人卻不是他,疑似是被人機緣巧合下撿走……那咱們該怎么查?”
“有目擊人或者知情人倒好辦,比如誰撿到了風箏之類的……按理說,那路也并不是特別冷清,估摸著還是能有人看到的。”蘇平說道:
“實在不行,也可以在詢問的時候多留意被詢問人的微表情等,以確定被詢問人是否知道風箏的事兒。總而言之,挨家挨戶走訪下去就是了。”
“哦。”祁淵應道。
……
二十分鐘后,蘇平與祁淵從第五戶人家出來——他們走訪的倒是快,平均四五分鐘左右便能問過去一家。
可惜人都不太齊,村民們都出門干活或者趕集去了,也有的三三倆倆聚一塊嘮嗑,家里就一兩人干著家務揀著菜。
有可能家里某人恰好知情,但偏偏不在家,下地干活了,走訪便成了無用功。
但他們也沒別的好法子,只能先這么查下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