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頓揍,幾拖鞋下去,少年郎雙臉便直接被抽腫了,又青又紫,末了老板又狠狠的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腳,踢得的他往后退了三步,之后一個趔趄坐倒在地上,兀自懵懵的發著呆,嘴巴張老開,難以置信的模樣。
老海這時才趕忙跑了上去,走到老板身后伸手抱住他,說:“蘇先生,你別激動,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打人啊!”
其實這架,老海,還有蘇平等人都是不想勸的。
畢竟自己的同事莫名其妙的碰到這事兒,可以說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他們心里當然也火得很,恨不得逮住作案人后將他給暴揍一頓。
可惜他們的身份不允許他們做出這種事兒,否則輕則處分,重了可能要承擔法律責任。
所以瞧著他爹揍他,老海等人便也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并打算象征性的隨便阻止一下。只是沒想到老板打的是真狠,老海怕打出個好歹來,這才趕緊上去直接一把將老板抱住,制止他繼續動手。
“打真狠,尤其最后那一腳,正正的踹向肚子,也不怕把肝給踹壞了。”祁淵則抿抿嘴。
隨后他又忍不住暗暗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這老板想來也是為了給他兒子開脫吧,自己動手打一頓作為懲罰,作為交代,希望咱們可以放過他兒子再給他個機會……
可惜,這都沒有用,完全沒意義,我們不可能因為這小哥兒受到了教訓和懲罰就放過他,甚至審判時也不會因為他被自己父親打過一頓而輕判。私刑私罰什么的,都并不受到法律承認。”
想到這兒,祁淵搖搖頭。
蘇平則對另一位民警使了個眼色,那民警會意,走到那少年郎邊上打算將他扶起來。
那少年用力一掙,自個兒爬起來了,指著自己老爹的鼻子,聲嘶力竭的罵道:“蘇恩浩你什么意思?你要打死我是不是?來啊,打啊!你干脆直接打死我算了!”
蘇姓老板眼珠子一瞪,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
“這逼娃娃,有點叛逆。”祁淵兩條眉毛往上微軒,瞧了少年郎一眼。
不過,相對而言,初高中時期,確實也最為叛逆。
“可叛逆不代表沒腦子吧?”祁淵又忍不住想到:“看了幾集電視就跑到路上拉風箏線設陷阱?就算不知道風箏線切割力強,哪怕只是普通的看不到的粗繩子,有人騎摩托車經過被絆下來也是件極其危險的事兒吧?
小學生還可能瞧著電視里那幫被從馬上絆下來的家伙依舊生龍活虎的樣子就以為摔車摔馬沒啥事兒,中學生不至于這么沒常識沒腦子……呃,別說,瞧他剛頂撞蘇隊頂撞自己老爸的模樣,他可能真的沒腦子。”
與此同時,蘇平又對那民警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這少年郎先帶一邊去。
隨后他讓老海松開食雜店老板,問道:“你這兒子,多大了?先聲明我問的周歲。”
“十五,再過兩月就十六了。”老板別過頭,閉上眼睛,輕聲說:“現在正讀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