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的心情具體如何已經不得而知,但魏主任推測應當是很忐忑不安的……
畢竟臥底嘛身份暴露基本不可能善終,死都算輕的了,搞不好會被狠狠折磨一頓甚至殃及家人,但好在團伙似乎也有顧慮始終沒對他下手,他就又漸漸……”
“停,”蘇平皺眉:“叫你說詳細點沒讓你什么都說,這些可以略過。”
“哦。”祁淵立刻花兩秒鐘重新組織語言,爾后道:“總之他從那時候起就開始做了兩手準備,通過舊渠道聯系孟隊的時候都只匯報些無關緊要的事,而比較重要的線索則用更隱晦的方式整理出來。”
“就那些工藝品?”
“對。”祁淵說道:“花了許多時間,零零碎碎的搞了這許多東西,將信息隱藏在上邊,然后分別藏起來,如果自己在劫難逃,就在最后關頭能留多少線索留多少。
而指向這些線索的就是那只金絲猴。那猴兒被他專門訓練過,能找到他藏起來的工藝品碎片。
而且,這些事兒他并沒有匯報給孟隊,因為……他自認為自己與孟隊的聯系渠道保密性還是很強的,結果就這么暴露了,自然難以避免的會產生些別的想法甚至對孟隊起疑心。
魏主任推測,大概一星期之前,信天翁應該是意識到自己在劫難逃了,便做了最后布置,悄悄將之前分散開的線索又收集了起來,然后趁夜來去了平寬山挖了個洞將這些工藝品都埋進去。”
說到這兒,祁淵便頓了下來。
蘇平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那條蟒蛇呢?”
“沒提。”蘇平搖頭。
“那么……蟒蛇應該是個意外。”蘇平輕聲說道:“而且這條被飼養長大的蟒蛇,也尚不具備筑巢的能力,便直接占用并改造了信天翁挖出來藏線索的坑洞。如果是這樣的話,許多東西,倒可以解釋了。”
“但我想不明白,”祁淵問:“他明明有這么長的時間準備,那為什么不跑呢?一走了之,豈不……”
“這樁案子這么危險,你又為什么要硬著頭皮跟進呢?”蘇平問道。
“不一樣的。”祁淵倒是坦誠:“對我而言只是危險。但如果是必死無疑的情況,在有退路的情況下,說實話我肯定不會頭鐵的硬要留下死磕。”
蘇平搖搖頭,沒再過多解釋。
祁淵見狀,便又換了個問題:“還有,既然線索都已經被分開隱藏,他為什么又要冒險將這些東西聚在一塊?萬一被這個犯罪團伙的人發現并截了,豈不是……”
“為了給我們減少點工作量吧。”蘇平輕嘆口氣,說:“至于這團伙……他既然這么做了,想來是有十足的信息能瞞過團伙耳目。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點,這些帶有重要信息的工藝品并沒有被團伙發現,而是到了我們的手中。”
頓了頓,他下巴一揚:“接著說,第三、第四點是什么?”
“第三是一大串地名,”祁淵沉默兩秒,便將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屏幕上,說道:“最后有解釋,這些地方,都是某些相對重要的團伙成員的落腳點,以及個別秘密據點、加工坊、交易地點和名下產業等。
第四是一大串人名,是信天翁所懷疑的,疑似團伙成員或與該團伙有聯系的人員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