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心念電轉的同時,那窮兇極惡的女子,也啪嗒一聲點了根煙。
“考慮的怎么樣?”
祁淵抬頭瞧了一眼,認出來了,她抽的芙蓉王鉆石。
這煙蠻高檔,祁淵當初也是禁不住舍友誘惑,奢侈了把,大家伙兒集資買了一包,一人分個五根,這才算是抽過。
別說,味道還真……
抽不出什么明顯特別區別來。
但心情當真完全不一樣,以至于他那會兒還暗暗下定決心,將來發達了就抽這種煙。
此刻瞧見,心兒也不免有些癢癢,戒斷了兩個多月的煙癮又悄然抬頭。但好在畢竟是戒掉了,加上這會兒情況不大對,這點念頭很快就壓了下去。
邊上的男人自然的接過煙盒,取出一根啪嗒下點上,吐了口煙霧,這才不耐煩的說道:“問你事兒呢!痛快點說,是配合咱們給你隊長打個電話,還是讓咱們剪兩根手指拍個視頻發給你隊長?”
“打電話吧。”祁淵嘆口氣,秒從心,但依舊在拖延時間,問道:“我要怎么說?”
“你叫他一聲就成,剩下的事兒,我們會說。”
女子說著,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從矮桌上翻出把大約倆巴掌大的園藝剪,便將煙叼在嘴邊,那邊嘴角微微揚起,將煙頭上翹些許,下巴也抬起了些,瞇著眼一手叉著腰走了過來。
走到祁淵面前,她便“居高臨下”的問道:“怎么說?”
“不是,姐,打電話當然沒問題了,但我就一個小小的見習警,怕是沒這么大的能量,怕他們不會答應……”
“那就怪你倒霉了,好不容易把蘇平那家伙支開,把你拐過來,要咱們保不住命,也只好讓你幫咱們墊墊背。”
說著,她左眼也濕潤了起來——倒不是感性,純粹被煙熏得。
她便抬起了叉腰那只手,將嘴邊吊著的煙又拿了下來。
祁淵聽了這話,心念電轉,已然大致明白,蘇平接的那個電話有問題,只不過這幫家伙既然并非針對蘇平,而是針對他……
這幫家伙的兇惡程度,也遠遠超脫了他的想象。
但他依舊迷茫——道理他動了,可為什么選他?
女人又將煙叼到了嘴角,兩手抓起園藝剪,悶悶的說:“你剛不挺淡定,咋這會兒逼事兒那么多?”
“再問一個問題……”祁淵依舊在拖延時間,期望自己人能迅速發現他被人劫持并立刻找到這兒,好救他出去,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性不大,但總歸要爭取爭取。
“咋?你是覺得這剪子不夠利,剪不下你手指?”
祁淵嘴一抿,別過頭:“那(N)沒(M)事(S)了(L)……”
女子立刻騰出只手拿下煙,隨后露出笑意:“早這樣就好了嘛!”
祁淵注意到她眼眶更濕潤了些許——想來這家伙在抽煙上就是個雛兒,老煙槍沒理由這么頻繁的被自己的煙給熏到,一點經驗都沒有。
不過……
這條線索好像也同樣并沒有什么卵用。
讓祁淵心里不由也暗暗嘆了口氣,想自救,基本沒可能了,盡可能拖延時間然后聽天由命吧,該配合就配合,盡可能不激怒兇手,保全自己。
雖說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不是真的到了絕路,總歸還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