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再次點頭,說聲謝了,便轉身離開。
走到自己的車邊長,他想了想,摸出鑰匙遞給一名特警,拜托他幫忙開車先回小區,便鉆進了后排座,而倆特警則一左一右,上了駕駛室與副駕駛。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王兆與二中隊的隊長,讓他倆立刻趕去交警大隊調取交通監控,他會安排人先打好招呼,手續晚些補上。
又過了一小會兒,荀牧再次打來電話。
“老荀怎么說?”蘇平問道。
“果不其然,否了。”荀牧似乎也跑到了個安靜的角落,完全聽不到其他嘈雜的噪音。便聽他說道:“而且這不僅僅是劉局的意思,還是祁老書記的指示——決不妥協。”
“果然,放棄他了么……”蘇平輕嘆口氣,搖了搖頭,隨后看了眼前邊的倆特警,便抄起方言壓低聲音感慨道:
“也是,他再怎么看好小祁,畢竟……他不太可能容忍小祁的身份曝光,那樣對他本身也有著巨大影響。”
“是啊,晚節不保,可不是說說而已。”荀牧聲音再次傳出:“他愿意提攜小祁,但肯定不愿意犧牲自己去為小祁鋪路。這會兒出了事,尤其這幫犯罪團伙明顯知道了小祁的身份,那他也只能選擇壯士斷腕,犧牲小祁。”
蘇平沉默了一小會兒,問:“要么小祁被他們處理掉,來個死無對證,然后他再對那幫罪犯撒火……要么將該團伙搗毀,讓他們永遠閉嘴,把小祁強行救出來么?”
“應當只有這兩條路了。”荀牧回答。
“可……他們究竟怎么知道小祁身份的?”
“不清楚。關于他的事兒,知道的人不多,應該好查。不過又有一句話,秘密被第二人得知,就不再是秘密了,關于小祁的身份,指不定早已通過某些渠道流了出去。
旁的不說,你我二人如此關注一個見習生,以至于支隊里都有謠言咱倆要將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這本就是個巨大的破綻。
指不定,這幫犯罪團伙也并未能猜到小祁的具體身份,只是根據這些蛛絲馬跡猜出來他不簡單罷了。但祁老書記肯定不愿意冒這個險,所以……
先不扯這些了,時間很緊,現在只剩二十五分鐘不到。說吧,你有什么打算?”
“你再給他們回個電話。”蘇平瞇起眼睛,說道:“半個鐘,時間太緊,讓他們多寬限些時間。”
“他們恐怕……”
不等他說完,蘇平便打斷道:“就說半個小時連調集這些案卷與證據都不夠,既然是交易,總得講究點實際,雙方都拿出些誠意來。
我們可以先把手上的這些資料與證據銷毀,并拍攝視頻發給他們,但他們也得給我們多寬限些時間。
否則就是故意為難,如此不切實際的要求,我們不可能達成,無非是換著法子想要小祁的命。既然如此,我們為什么又要配合他們?
那干脆魚死網破吧,反正我們按他們的吩咐做了小祁也必死無疑,咱們干嘛還白費功夫?你就這么跟他們說!”
荀牧沉默了一小會兒,隨后應一聲知道了,接著又道:“聯絡方式就是小祁的號碼,要不你跟他們說?”
“我沒時間,我得盡快將他們位置鎖定,才好強行救出小祁。”蘇平立刻說道:“談判的事兒,實在騰不出精力了。本身你談判方面的功夫也不弱,自信點,就你來。”
“行,那我再和他們掰扯掰扯。”
“對了,銷毀的資料,只能是備份,原件必須小心貼身收好了。”
“放心,我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