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趕到。
到了這時候,也沒什么保密不保密的了,蘇平直接帶上四名荷槍實彈的特警,跟車來到了縣醫院。
荀牧也動身自平和鄉往縣城而來,同時給老趙頭打了個電話。
這位臨近退休的正委思忖再三,終于決定“出山”,幫荀牧看著場子,坐鎮督戰,協助指揮。
不多時趕到縣醫院,兩名特警押著壯漢去治療,另兩人則陪同蘇平一塊,帶祁淵去處理傷口。
說起來倒都是些小傷,做了清創、消炎、縫合與包扎后,蘇平便領了消炎的針水交到護士站,又帶著祁淵到輸液取。
他的傷都在后背處及臀部,雖然臀部僅僅只是有些擦傷與青紫,但醫生還是給他整了個床位,讓他能趴著輸液,多少好受點兒。
“蘇隊。”幾分鐘后,祁淵問道:“我的血檢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出來了我會去拿。”蘇平搖頭說道:“不過……很可能是二氧化碳中毒。”
祁淵抿抿嘴。
“你有沒有覺得,”蘇平又壓低聲音問道:“這樁案子,頗為復雜。”
“是啊。”祁淵也有些感慨:“這幫罪犯的動作一個接一個,處處開花,真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以至于我們手頭的線索也很亂,一團亂麻。”
“就是這個。”蘇平輕輕點頭:“總覺得他們這一系列動作背后,另有所圖。只是究竟所謀為何,現在還是毫無頭緒。”
祁淵嗯一聲,同時又有些納悶,蘇平為什么會忽然主動跟他說這些。
幾秒后,他忽的若有所思,問道:“蘇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蘇平猶豫幾秒,隨后有保留的說道:“有人不愿意與我們徹底撕破臉,暗中與我們聯系,希望我們能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并將你的位置告訴了我們。”
“不愿意撕破臉?”祁淵一愣,總覺得邏輯上不太對。
都已經把佟浩杰的家人殺了,佟浩杰恐怕也兇多吉少——祁淵這會兒還不知道佟浩杰已死的事兒——可以說已然徹底對立,又何來不愿意撕破臉之說?
但蘇平似乎并不愿意在這方面多解釋,他也就沒多問,只把疑惑壓心底。
過了一會兒后,蘇平又忽然一笑:“是了,你被救出來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跟老荀說,你在這好好歇著,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好。”祁淵應一聲。
蘇平示意倆特警照看好祁淵,便轉身離開,走到了醫院大門處,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扭頭左右瞧瞧,見無人關注,便雙腳一彎,整了個亞洲蹲。
抬頭瞧瞧,這兒算是個戶外抽煙點,他便又一把扯下口罩點了根煙,這才摸出手機給荀牧打了個電話。
“老蘇?怎么樣人救出來了嗎?”
“救出來了,現在在醫院……”
剛說一半,荀牧便焦急的打斷他:“你說什么?醫院?什么情況?小祁受傷了?沒出什么事吧?他……”
“別著急,沒事兒,你聽我解釋,”蘇平安慰一句,便將前因后果仔仔細細的告訴他,末了問道:“怎么,劉局沒給你電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