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平嗯一聲。
揚聲器再次響起:“目前沒什么發現,這兒肯定不是死亡現場,有價值的證據不多,手機上也沒發現指紋,顯然被嫌疑人清理過,之后使用的時候應當也帶著手套。
足跡嘛,排除了你和特警隊兄弟的足跡后,尚有三組可疑足跡,猜測嫌疑人有三人,初步判斷兇手該是一人抓手一人抓腳將嫌疑人給搬上來的,另一人則在跟你打電話這樣。”
說到這,凃仲鑫的聲音也跟著傳了出來:“哦對對對,剛剛忘記說了,受害人手腕腳踝可見皮膚剝脫,但沒有生活反應,所以老魏剛說的也沒錯,死者尸體是被人抓著手腳抬上來的,應該沒有用到板車或者行李箱之類的工具。”
蘇平又詢問了幾個問題,得知現場痕跡著實少,便吩咐他們注意安全并在勘察完現場后回案發小區集合,便掛斷了電話。
荀牧輕聲說:“凌晨兩點死亡。那么時間線上又多了一環。”
“是的,”蘇平說道:“昨晚老晁和佟浩杰見面,之后佟浩杰獨自去查監控,再次幾個關鍵點位的監控視頻就被‘凍結’了,再之后佟浩杰失聯,遭受嚴刑拷打,于兩點半左右身亡。
再之后,凌晨五點上下,他的家人遇害身亡,八點多,我們來到縣局,老晁迎接我們……”
“等等,”荀牧忽然打斷他,說道:“按邏輯……這里有條重要線索。”
蘇平若有所思,并很快反應過來:“動機,還是兇手的作案動機。他們之所以劫持并殺害佟浩杰,甚至殘忍的滅了佟浩杰滿門,一定是因為佟浩杰有所發現。”
“而老晁還活著。”荀牧若有所指,說:“至少,他是今天上午,在佟浩杰家里才被犯罪團伙下手對付,卻也仍舊留了一條命。”
蘇平捏捏下巴:“這就意味著,導致佟浩杰被滅門的那件事,或者說那個發現,老晁并不知情。
而且老晁今早跟我對話,他所懷疑的對象也是副隊與教導員,而先前我們其實已經排除了他倆的嫌疑……這點其實也可以作為他并不知情的佐證。并反過來證明,老晁讓佟浩杰去查監控應當也不是為了內鬼的事兒。”
“這方面你有點想當然了。”荀牧接過話,說:“雖然佟浩杰是在與老晁見過面后才去查的監控,但……誰說一定是老晁讓他去查的呢?”
“嗯?”
“而且他在查過監控之后便失聯了,這事兒我們反反復復強調過許多遍,而且這里的先后順序也引出一條邏輯關系,即他通過查監控這事兒,引出了他被劫持這個果。簡單來說,就是他在監控中確定了一件事。”
蘇平接過話,輕聲說:“從現場監控來看,他調取監控的時間并不長,應當是將監控視頻拷貝走了。”
“那么先不論那些虛頭巴腦的,單單從直接邏輯開始著手分析。”荀牧說道:“確定好一個前提,即他真的在監控當中有所發現,而且必然轉告給了另一人得知——否則他‘有發現’的事兒,就不會讓犯罪團伙得知。”
“他也就不會遇害。”蘇平果斷說道:“所以他找了誰,把這事兒告訴了什么人,這點很關鍵。但……
他手機已經查過了一遍,沒找到存疑的聊天記錄,運營商那兒也聯絡過,八點之后,并沒有人和他聯系,不論是電話還是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