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緩緩打開。
“這門的質量還挺好,半點異響都沒有。”祁淵胡思亂想道。
其實他大概猜到是誰要見他了。
劉局親自作陪,華廳口呼內行……呸,口呼老師,又應該與他有點兒關系所以蘇平帶他來見此人……
除了那位沒見過面的“親爺爺”,他想不到還能有誰。
很快有位目測六七十歲的老人走了出來,面容瞧上去,果然和祁淵有幾分相似,和祁淵的父親祁郊就更像了,那眉眼,那鼻子,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般。
祁老左右瞧瞧,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隨后笑呵呵的說道:“都別站著呀,坐,都坐,咱們坐著聊吧?”
“老師您先做。”華廳走上前來,伸手想攙扶著祁老,劉局也走了兩步,口擺了個“O”,似乎想喊姑夫,但最后出口的卻成了祁老。
當然他不可能犯這種錯誤,那個無聲的“姑夫”是故意擺出來和祁老拉近關系的。
“不用不用。”他擺擺手:“別看我糟老頭子一個,身子骨還硬朗。行啦行啦,都坐下吧,你不坐我不坐的,得謙讓到什么時候去了?”
這話一出口,蘇平就默默的在角落坐了下去。
祁淵眼角一抽。
關于蘇平為什么能力出眾且功勞卓絕卻仍舊只是副隊的原因,他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不過有了他打頭,其余幾人倒確實也不用再那般你讓我我讓你了,先后都坐了下去。
祁老目光迅速在祁淵身上又掃了幾眼,不過沒停留多久,很快便挪開落到了華廳身上,說:“小華啊,這兩年來,真是辛苦你了。”
“沒有的事,都是分內職責,應該的。”華廳面露微笑:“而且最近這些年實際上都很安穩,并沒有多少壓力。”
“那就好。”祁老點點頭:“雖然身子骨還行,但畢竟是老啦,何況到了這一步,我也著實幫不了你多少忙了,接下來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去爭取。”
“學生只要做好分內的事,不出差池,對得起組織的培養,對得起人民的信任就夠了。”華廳微笑:“其它的,學生我不強求。”
“這心態好。”祁老豎起大拇指:“組織辛苦培養出了我們,我們就得對得起組織消耗的資源,要做有用的人。”
“老師教訓的是。”華廳微笑不變。
祁淵坐在蘇平邊上,豎起耳朵靜靜聽著他們的話,卻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蘇平則干脆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同樣在傾聽。
不過想來發呆的可能性應當更大一些,畢竟蘇平對這些話術什么的從來都不感興趣。
說起來這幫老家伙還真是麻煩,彼此分明都知根知底的,但嘴上說話卻一個賽一個的好聽,講的大義凜然半點都挑不出刺。
不過要做不到這點的話,恐怕也爬不到他們的位置吧。
唯一能插上話的只有劉局,不過劉局也沒講幾句,更多時候同樣是在聽。好在兩人也時不時的和他講些話,倒不至于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