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荀牧淡定的說道:“所以我們懷疑,你父親可能是在為他人頂罪。”
“也不可能吧,我爸爸他又不是傻的,怎么會替別人頂罪?”邱雪萍說,隨后搖頭道:“還是,我今天那么配合你們了,你們想查什么我都盡全力去提供,你們還在懷疑我?”
“邱女士,還請理解。”荀牧歉然道:“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你的嫌疑目前來說仍舊客觀存在。”
“理解理解……”她聲音抬高了些,似乎胸腔里都是火氣,但終究又將這口氣給長嘆了出來,點頭說:“好吧,行吧,我理解,我配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愿意去做,只要你們查出我老公遇害的真相,還他一個交代。”
荀牧點頭:“感謝你的配合。你放心,我們會盡快查明真相。”
“還有什么要問的嗎?”邱雪萍問道,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疲憊。
荀牧卻裝作聽不出這絲疲憊的模樣,直言直語的問道:“邱女士,再確認一遍,你父親與你丈夫,近期真的沒發生過矛盾?”
“真的沒有,他們能發生什么矛盾?”邱雪萍皺眉說:“我能感覺到我爸不喜歡阿泰,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阿泰似乎也明白但每次問他他都笑著搖頭,也完全不介意。
逢年過節回去我爸家的時候,阿泰也都會準備很多禮物,我也能看出來,我爸雖然還是表情嚴肅但其實也很開心,經常和阿泰喝酒什么的。
而且不習慣歸不喜歡,他對阿泰同樣也也很好,早些年他想買船我和我爸爸講了,他問了要多少錢二話不說就打過來,我都眼紅了,當年我管他要錢他都沒給過這么多,十分之一都沒有……
所以他們能發生什么矛盾?不說多么和睦,至少不至于吵架打架吧,更別說殺人了。”
“那你呢?”荀牧又問了個很尖銳的問題。
祁淵有些詫異的看了荀牧一眼,覺得有些奇怪——這荀隊是不是拿錯劇本念了蘇隊的臺詞了?按理說他不可能這么咄咄逼人的才對啊。
果然聽到這話邱雪萍再次皺眉,又做了幾個深呼吸,似在壓抑脾氣,隨后說道:“沒有。我偶爾心情不好會和他鬧小情緒,而他脾氣極好很少生氣,偶爾不耐煩說了我兩句,過幾分鐘又會調整好心態過來哄我開心。”
頓了頓,邱雪萍輕嘆口氣,說:“其實我感覺得出來,他對我一直有種愧疚心理在。”
“愧疚?”祁淵好奇的問道。
“覺得我為了嫁給他舍棄一切,他卻不能讓我過上好日子,還得跟著他出船在海上受風吹日曬雨淋,幫他切魚分肉吧。”邱雪晴說道。
祁淵立刻投過去一個懷疑的眼神——邱雪萍皮膚白皙細膩,白里透紅,怎么也不像是長年累月在船上受風吹日曬的模樣。
這時邱雪萍繼續說:
“也就是這兩年日子好了些,他不再需要我跟船了,還帶我去打水光針美白針什么的,帶我祛斑祛皺縮小毛孔,就是一套美容,才好了些,早些年的時候的我,挺丑的,丑小鴨似的。
但就算這樣,那些年風吹日曬帶來的傷害也不能完全抹除,畢竟不開刀的話,許多東西都挽救不回來了,開刀的話我又擔心風險……
而當年的我不說多好看,至少在及格線以上吧,而他是眼睜睜的看著我變丑的,所以這份愧疚他一直埋在心里。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應該是這樣,所以他一直百般對我好。”
祁淵又暗暗打量了她幾眼。
果然,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她皮膚雖然白嫩,但總體膚色卻不是那么自然均勻,毛孔也有粗有細,臉上鼻梁兩旁有些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暗斑。
但這些小瑕疵其實完全可以用化妝掩蓋過去。
也即是說,適度的美容在這年頭,只要肯花錢,找個靠譜的機構,效果確實相當給力——畢竟她本身五官就算標志,也不需要做什么調整,只要美白祛斑祛皺就行了,底子在那,效果自然好。
荀牧也輕輕點頭,接著便直接又岔開話題:“聽師兄說,大概在一個多月之前,你丈夫說去出差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