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許相等人進來的時候,荀牧剛剛掛斷電話,他便立刻站起身喊句師兄,然后問:“有什么收獲嗎?”
“沒,還是一無所獲。”尹許相搖頭道:“基本上和黃開泰有聯系的人都問過一遍了,暫時而言,并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許多人都提到了一點,這一個半月里,尹許相從未主動和他們聯系,而他們聯系他后,他也只敷衍的回了幾句,偶爾會發一段語音,語音顯示都是一秒,但內容不算短,有時內容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他們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往失聯這方面去想,更別說遇害了。反正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除了老早就確定的,嫌疑人掌握了他的社交賬號并且懂的應用語音包外,毫無進展。”
頓了頓,他他又問:“你們余橋那邊呢?有發現嗎?”
“有。”荀牧點點頭,隨后將蘇平剛剛通知他的事兒仔細的給尹許相說了一遍。
“這么說來……是邱履道?邱藏海并不是給他女兒打掩護,而是給他兒子頂罪?”尹許相立刻道。
“老蘇現在也是這么懷疑的。”荀牧再次頷首,緊接著又皺眉說:“單單從現有線索上看,他的嫌疑也確實不小。不過動機呢?我想不明白,作案動機是什么?”
“或者他知道黃開泰出軌的事兒了?”祁淵小聲逼逼,但很快又搖頭說:“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邏輯上說是應該把這事兒告訴邱雪萍而不是自己默默弄死黃開泰。”
尹許相則問:“傳喚訊問了嗎?”
“正在。”荀牧說:“老蘇給我電話的時候,人剛請回支隊,掛斷電話他就直接去訊問了,希望能有結果吧。”
話音剛落,他手機再次響起,他微微一笑,一邊伸手拿手機一邊說:“正說著呢就來……呃不對你們進來的時候我才剛掛電話,應該沒這么快……咦老凃打來的?”
說著他便接通電話,開了擴音,問道:“老凃,怎么啦?”
“發現條線索,正打算去跟蘇隊匯報,結果聽說他在忙,”老凃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出,說:
“我這邊也還有事,等不了,我就尋思著先跟你講講吧,說完我得繼續去干活了,等會蘇隊忙完了應該會第一時間給你電話,到時候你再轉告他。”
“行。”荀牧立刻點頭說道:“你講。”
“我在尸塊上發現了少量的蟲卵,包括蠅類……”
荀牧插話:“所以你又做了個昆蟲那什么矩陣?”
“對,”凃仲鑫說:“你知道的,法醫昆蟲學也算我拿手學科之一了,我給你詳細說說,就是……”
“停停停,等一下,”荀牧立刻打斷他:“你要說法醫病理學、法醫臨床學、法醫現場學或者法醫物證學,這些相對常規點的,甚至法醫人類學我憑著這些年經驗都還能跟你掰扯上兩句……
但像法醫毒理學和法醫昆蟲學這些一大堆專有名詞我聽得不明覺厲云里霧里的東西還是免了吧,你跟我講也沒啥實際意義,別炫技了,直接說吧,啥結論?”
電話那頭沉默了有幾秒鐘,接著凃仲鑫似乎嘆了口氣,才聽到他聲音繼續傳出:“行吧,那我直接說結論了。
第一,死亡時間,這個沒辦法給你很精確的數,只能鎖定在七月二十三到二十五號之間,這么個比較大概的泛化的數字。”
“嗯,很可以了,”荀牧說:“我們可以確定他是二十四號晚上失聯的,那么死亡時間大概就可以鎖定到二十四小時。”
“這些你自己判斷,”凃仲鑫說:“第二點,受害者死亡之后,經過了大概七十二小時左右才被冰封,這一點誤差不會太大,蠅類蟲卵嘛,孵化很快生長也很快。”
荀牧回了一聲,緊接著又問:“對了對了,差點忘了問,這些尸塊是同一人所有吧?而且能確定受害者是黃開泰吧?別我們調查了半天結果最后發現是個烏龍。”
“不是,你真的是荀隊?”凃仲鑫反問道:“不會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人給頂替了吧?”
“蛤?”
“拜托從邱藏海投案到現在都多久了?這些第一時間就該查的事兒我會不去查嗎?都查過了,沒問題,死者就是邱藏海。你還有沒有什么要問的?”
“沒……沒有了。”荀牧莫名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