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幾個合買了一條船,不過這個鄧繼川出資最少,就出了二十萬不到點,在船上也不怎么能說得上話,平常也比較低調,人也很老實。
奇怪的是,他壓根沒有和黃開泰鬧過矛盾,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想不清楚他的作案動機到底是什么。”
荀牧微微皺眉,同樣不明就里。
不過他很快就搖搖頭,說:“算了,咱也沒必要在這兒瞎猜什么,等人到了好好問一問就是。”
“我也這么覺得。”尹許相頷首道。
……
十五分鐘后,一輛警車駛入刑偵支隊,在大門面前停下,后座車門打開,一名刑警下車,爾后彎腰伸手一拉,將鄧繼川也給拉了出來。
他倒是挺配合的,也沒有掙扎,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幾名刑警,便又重新低下頭去。
尹許相輕聲問道:“你審我審?”
荀牧還沒來得及回答,尹許相又說:“不然我倆一塊吧?”
他想了想,點頭同意。
很快鄧繼川被帶到審訊室,不過荀牧和尹許相沒急著進去,他倆得先了解了解從現場取得的部分證據。
證據倒是并不多,一個被刪除的文檔文件,一份管澤村冰庫的租賃合同,還有一份承包書,承包的一片魚塘,沒了。
幸虧他電腦并非純固態的電腦,機械硬盤上的數據刪除后并非是真的被抹除了,而是將之“打包”后做個標記,尋址時直接將這段標記跳過,硬盤空間不足后才會被重復覆蓋,所以即使被刪,也依舊有辦法通過技術手段恢復。
所以早些年時,電子設備遺棄后都有技術大神建議多刷機幾次,有條件的話最好用大容量的無效數據重復覆蓋幾回,以此確保個人信息安全。
不過現在的固態硬盤以及手機用的閃存原理上與機械硬盤大有不同,刪了便是刪了,這么做便不再有太大的意義。
更何況大數據之下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所謂的**可言了,除非存留有一些不可見人的照片視頻等,否則其實這么搞也沒什么必要。
而很幸運,這份文檔文件被保存在硬盤當中,并且很快就被技術隊的刑警給提取出來。
這其實是一份計劃書——殺人計劃書。內容上相當復雜,乍一看還挺像一回事兒……
簡單說,他想將黃開泰殺害,為此設計了好幾套方案。但問題是這些方案與黃開泰的死因都不一致。
不過有一點倒是吻合的,即肢解。這上邊的方案,每一條里都寫到殺人后將其肢解,并冷凍在冰庫當中,一點點的給他打碎作為魚餌,喂給他承包的魚塘中養的魚吃。
看完這份計劃書,荀牧和尹許相面面廝覷。
“我能感覺到這份計劃書上透露出的刻骨銘心的恨意,”荀牧面色古怪的說道:“可問題是……無緣無故的,這鄧繼川怎么會恨他恨到了這種程度?黃開泰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兒嗎?還是另有原因?”
“不知道。”尹許相搖搖頭說:“可能這事兒比較隱秘吧,問一問也就清楚了。”
荀牧點點頭,掏出手機給蘇平發了條信息,順便將那份文檔附上,并給租賃合同、承包書等拍了照片一并發過去,便說:“那咱們直接審訊去吧?”
“好。”尹許相沒意見,出了審訊監督室,和荀牧一前一后走進審訊室當中。
此時鄧繼川已經在里頭坐了有十來分鐘了,聽見動靜,便抬起頭往門口瞧了幾眼,然后輕輕嘆口氣,說:“我爭取坦白從寬。”
荀牧挑眉,不過沒說什么,只與尹許相雙雙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