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仔細的瞧瞧,女子面色潮紅,焦臭味之下,還能聞到股酒精味。
“怎么回事?”祁淵沉著臉問道。
幾人面面廝覷,卻沒人回答。
在祁淵的目光之下,先前那中年男子終于站了出來說:“我們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啊,剛剛客人還在這人打牌呢,忽然聽到這個房間里傳出慘叫,跟著又是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我正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有人嚷嚷說殺人了,許多客人嚇的立刻站起來往外邊跑,這里直接亂成一團,麻將桌都被推到了兩張,緊跟著警官你就過來了。真的是,跑就跑,掀什么桌子嘛……”
祁淵皺眉,左右瞧了瞧。
這個隔間還挺大的,擺了三張桌子,兩張是麻將桌,還有一張多功能棋牌桌,并沒有窗,靠著三個排氣扇通風,其實存在著不小的消防安全隱患。
里頭還有一間廁所,祁淵又走進來瞧了眼,發現廁所當中有個窗戶,以百葉簾遮擋,此刻百葉簾亂成一團糟,窗戶大開著,窗臺上能發現幾枚殘缺的淺淺的鞋印,方向正好相反。
換句話說現場并非密室,但除卻門外也只有這么一處離開的通道,按常規說嫌疑人就是從這兒走的——除非他作案時經過精妙的布置,在棋牌室中人聽到動靜的時候就已經里去了。
但這顯然不可能,受害者身上有明顯搏斗痕跡,而且聽那中年男子說門是忽然被關上的,因此當時作案人肯定留在現場,引起騷亂之后才急忙離開。
而從鞋印也可以看出,作案人進出現場恐怕都是通過翻窗。當然也有可能是出去后又故意爬上窗臺踩了一腳制造些假痕跡迷惑警方,雖然可能性并不大但祁淵也不會輕易排除。
到底怎么回事,專業痕檢過來一查,做個鞋印分離和覆蓋分析之類的就知道了。
此外祁淵肚子里還有許多問題,他便一個個問:“有人認識受害人嗎?”
“認識認識,是老吳的女兒,叫吳慧文,今年剛畢業。”還是那個中年男人開口:“老吳就是我的合伙人,咱倆同開的棋牌室,我出六成,他出四成。另外慧文跟我兒子處,已經在談婚論嫁了,我也把她當兒媳婦看。
下午大概四五點吧,慧文跌跌撞撞的走進棋牌室,顯然喝高了,進來就叫爸,但老吳不在啊他前天就回老家了,我問她怎么了,怎么喝這么多,她也不說,我沒辦法就給她倒了杯熱水,又扶著她進這個房間里休息著。”
頓了頓,他再次重復、強調著說:“之后就是這樣了,忽然聽到慘叫和一些其他動靜,有人嚷嚷殺人,然后警官你來了。”
祁淵又接著問:“你扶她進來的時候,門沒關吧?”
“沒呢,里頭不通風,那會兒店里人也少不太吵,我就沒關門,我也好時不時的去照顧照顧她,我還給我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把慧文帶回家去休息,棋牌室不好睡嘛,也沒張床什么的只能擺幾張椅子讓她躺著。”
祁淵在心里仔細過了一遍他說的話,隨后繼續問:“期間有人來過這個隔間嗎?”
“沒有,沒看到,然后門忽然就關了,我還以為是風吹的呢。”
“行,我知道了。”祁淵微微瞇眼,又看了這男人兩眼,將他模樣給記了下來,并將他視作重要嫌疑人,需要重點排查。
原因很簡單,他回話的時候說死者是他兒媳婦,同時言語間有意無意的透露出自己對死者的關心,但祁淵光速趕到現場之后所看到的他的表現……
反正祁淵沒有看出多少關心來,開始時反倒有些躲閃,聽到慘叫后的反應也太過冷漠。
就連撞門都要祁淵開口,急救電話也不知道打,之前聽到動靜也就呆愣愣的杵在那兒,說找了鑰匙但沒找到然后就無作為了……
而且看他的表現也不像是慌了神或者嚇懵了的模樣。
祁淵自然而然的對他產生一定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