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尋釁滋事這類案子,雖然屬于公訴的刑事案件,但只要一方不加以追究就不一定會被視作尋釁滋事,而不被定性為尋釁滋事的話,自然也就不走公訴了。
就包括吳慶國在支隊鬧事這件事,是否定性為尋釁滋事,荀牧和蘇平有著相當的話語權。
如果定性,證據收集充分后移交檢方就是;如果不定性,口頭警告批評也可以,刑事拘留也沒問題,移交到治安管理支隊進行治安處罰、治安拘留等也說得過去。
“怎么,不信?”蘇平輕笑:“要不我帶你會支隊,你自己去問他?
哦,對了,你想跟他見面的話記得幫我提醒下他,可別作了,比尋釁滋事輕的,都可以‘調節’,而比尋釁滋事重的罪,我們再給他個屢教不改的評價……呵呵,你猜猜他要蹲幾年?這代價,可就未免太大了點。”
頓了頓,他也從口袋當中摸出一根煙來,點上,隨后輕聲問道:“考慮一下吧,要不要去見他一面?放心,給你們獨處的機會。”
“呵呵,當我是傻子么……”叔川向忽然笑起來:“獨處……去你們的地盤上,說是獨處,不還有監控啥的?就算你們再把攝像頭給關了,只要你們愿意,想聽想看,在老吳身上懂點手腳,我們還能發現啥不成?”
蘇平聳聳肩。
祁淵則在一旁默默的翻筆記。
聽了這么久,他大概跟上蘇平的思路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荀牧提出的想法——讓他們意識到只有如實供出事實才是對自己基友的真正意義上的保護。
只是想要扭轉他們這樣的中年老頑固的三觀確實不容易,不是打幾局嘴炮或者來幾場辯論就可以的。
于是蘇平換了個思路。
道理很簡單,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會自然而然的去衡量一些事,并作出自己的取舍。
叔川向想要保護吳慶國,所以替他隱瞞了一些事實,無論警方怎么說,如何循循善誘他都不肯泄露半點,哪怕把自己給搭進去,因包庇而入獄。
但只要讓她發現,有人要殺害吳慶國,動機就與他隱瞞的事有關,如果繼續隱瞞很可能會將吳慶國給害死的話……
他十有**就會選擇開口,至少透露部分內容。
而這一部分內容對警方而言就足以作為突破口了。
更別說蘇平還直接點明,吳慶國并非是直接兇手,叔川向的掩護很可能只是白費功夫,吳慶國雖然確實犯了事,但犯的事比他想象中要輕得多。
這種情況下他原本的堅持就更容易被動搖了。
不過這里邊也有個問題——叔川向得相信蘇平說的話才成,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猶豫片刻后,叔川向終于皺眉說道。
“唉。”祁淵心底里暗暗嘆了口氣,像他這樣的人,果然難纏、難騙。
也不說騙吧,他很清楚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說,所以雖然蘇平的話讓他動搖了,但卻并不能真正擊潰他,于是他選擇繼續自己的堅持。
或許他還做了兩手打算——如果吳慶國真的被放出來,經歷了危險,他沒得選的情況下,再主動找刑警交代一些事兒,也不遲。
甚至他可能還打算靠自己來保護吳慶國……
蘇平瞧了他一眼,點點頭,隨后說:“行,我尊重你的選擇。相信我的電話你也有,如果你想通了,隨時打給我。小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