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囑你妹。”方常翻個白眼:“我就上個廁所而已,一緊張一絕望就想拉屎。”
“哎嘿,你也有這毛病?”老海挑眉,隨后從口袋中摸出紙遞給他說道:“就剩半包了,可得省著點用啊!不行就再撕點擦手紙吧,糙是糙了點,總好過不夠。”
方常嗯一聲去了廁所。
老海看著他的背影,竟看出了蕭瑟的味道。
……
另一邊,蘇平又點上一根煙。
他在想荀牧究竟在搞什么鬼。
說起來他還真沒生氣,荀牧是什么樣的人他了解,兩人彼此絕對信任,所以他清楚荀牧玩這么一出絕對另有深意。
至于方常,那也是“真心實意”的為他考慮,給他一個成名的機會罷了,才不是報復什么的。
引·真·寬宏大量·蘇平·號。
那么考驗默契的時候到了,猜出荀牧的計劃,和他隔空打一波配合,回頭再嘲諷嘲諷他,同時說不定還能蹭一頓火鍋,簡直美滋滋。
就算和空氣斗智斗勇了一波也無所謂,反正沒什么損失,保底一頓豬肚雞美滴很。
但這會兒線索實在太少,荀牧連方常都不肯透露,他著實難猜。
別看平時案子貌似都是他來主導而荀牧打配合,但他很清楚荀牧只是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他甘愿當捧哏罷了,實際上荀牧雙商遠在他之上,否則也不至于后來居上成了一把手。
一個相對獨立的單位中的一把手,在單位內部擁有著近乎絕對的權威,老趙頭都低荀牧半籌,爬上去的難度可比當副手難多了。
更何況荀牧一向求穩,不像蘇平喜歡直截了當暴力破局,所以即使足夠了解荀牧,但要琢磨他的計劃也不容易。
一根煙抽完他依舊沒有頭緒,只得將煙頭掐滅扔進垃圾桶,轉身離開吸煙區,順路去上了個廁所,才回到病房。
此時施恩申的病房里的氣壓仿佛都低了幾分,一進來就讓人感到里頭死氣沉沉。
這是名為絕望的味道,施恩申無法自證清白,也無法找回丟失的記憶。
蘇平走到一旁,輕聲向祁淵問了幾句,了解了自己剛離開后的情況,想了想便說:
“這樣吧,施恩申,明天一早,過了觀察起,如果你的情況能穩定下來的話,咱們重新去一趟酒吧和你被抓的地方,做一次情景再現,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另外,我們技術隊的同事也在積極的對你手機的動態軌跡進行還原,并調取沿途的交通、安防監控,看看能否還原出真相來。”
施恩申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說了聲謝謝。
“不謝。”蘇平搖頭:“我說過,不會放過罪犯,也不會冤枉好人。”
祁淵側目看了蘇平一眼,知道他已經傾向于認為施恩申與本案并沒有直接關聯了。
是易安安那兒取得了什么突破嗎?
難不成施恩申真的是被陷害的?陷害一波施恩申,順便把自己以及整個團伙都給搭進去么?
顯然不合邏輯。
何況施恩申人際關系簡單,除吸獨外生活也算得上規律,三點一線,少與人交際交往交流,也不太可能得罪人的樣子。
也即是說,沒人有動機將那兩大包藥放在她車上,且包裝上還有她自己的指紋,大概率就是她自己拿的。
可這個方向,邏輯也不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