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牧雙唇輕抿,嘴角流露出些許笑意。
阿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些許窘態,倒是讓原本稍顯壓抑的氛圍一下輕松了不少。
而他也算經歷了頗多風雨,些許窘迫,倒也很快克服,便又再次開口,主動說道:“那兩包二乙酰嗎啡是我交給她的,讓她去前邊找交警上繳,并將我給供出來,好搗毀這個犯罪集團。”
頓了頓,他又別過頭,雙眼微瞇,有些茫然:“但我沒想到她會選擇回去開車……這不合理,明明她只要步行往前走個一公里左右,就有交警設下的酒駕檢查點,而回去還得走兩公里多。”
“噢?”荀牧皺眉沉思,幾秒后,開口問道:“你當時把藥給她的時候,是否帶了手套?”
“沒有。”阿木搖頭說道:“我空手遞給她的,在包裝帶上,我刻意留了不少指紋。”
“但我們在包裝袋上只檢測到了她的指紋。”荀牧說道,然后又補充說:“這里的‘她’指的是施恩申。”
阿木眉心也擰了起來:“也就是說我的指紋被抹掉了?”
荀牧頷首,接著又說道:“你也清楚,我們辦案講證據,如果沒有其他證據證明是你將東西給的她,那么這三公斤二乙酰嗎啡,最后很可能還是得算在她頭上。”
松哥接過話,揉著太陽穴問:“所以,有其他補充證據嗎?”
“監控。”想了想,阿木說道:“我非但沒有避開監控,還在探頭下邊完成的交易。我將一個黑色公文包遞給她,公文包里裝的就是這兩袋面。”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另外那個公文包我用過很多次,而且咱們用的包裝袋密封效果雖然不錯,但外邊應當也沾染有些許藥物,很可能殘留在了公文包內部,所以只要你們能找到那個包,就能確定兩袋面來源于我。”
荀牧立刻摸出手機編輯信息,打算發給小高。
打了幾個字后,他又問:“那個探頭,屬于什么性質的監控?我們也好有針對性的調查。”
“安防監控,位于白金路與宏河路交匯的十字路口。”阿木說道:“時間是晚上八點左右。”
荀牧點頭,繼續編輯信息,然后發送出去。
隨后他放下手機,接著問道:“為什么選擇她?”
“我相信她。”阿木輕聲說道:“同時也是給她個機會。她是個好女孩,我不希望她在黑暗中沉淪。”
“這個理由,我們沒法接受。”荀牧搖頭:“你是個戒備心極強的人,按理說,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相信她,更別說將這么重要的任務交到她手頭。”
阿木抿嘴。
荀牧見他不回答,便繼續說:“你應該很清楚,將東西交給她,暴露了你自己的身份,就以為著你很可能暴露在這個犯罪集團眼中,到時候不僅僅你藥丸,你家人也很可能被連累。
更別說,面對我們你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論不愿意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而且另一方面,將三公斤毒物交給她,不是給她機會,不是救贖,而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萬一該集團沒有被搗毀,她就將成為集團的眼中釘……怎么,難不成你想害死她嗎?”
阿木看向天花板,緩緩閉上了眼。
很快,他又將眼睛睜開,重新低下頭直視荀牧,說:“我原本,就是打算自己拿著兩袋毒物自首的,只是拗不過她,才把東西交給她。”
荀牧抬手,巴掌向上,手腕上抬手指下壓,示意他繼續說下去,并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他又糾結了一小會兒,才繼續說:“我和她算是不錯的朋友——當然也僅限于朋友,至少在我這邊是如此。
我一個結了婚,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哪會再看上別的姑娘?而且我們年齡差了整整十歲,代溝不小,在我眼里她就是個毛孩子。”
荀牧嘴唇動了動,想說這種事他不需要特地解釋,但最終還是把這話咽了下去。
這時阿木又說:“大概是三年前吧,還是通過的易安安,我和她認識了。或許是緣分,咱倆倒是意外的聊得來,后來易安安都調侃我倆,說我倆像是美女與野獸。
呵呵,那小姑娘長得確實漂亮,性格也對我胃口,但除此之外真沒啥太大的感覺,我就把她當妹妹,并不摻雜別的亂七八糟的情緒,我愛的只有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