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幾句過后,施恩申也放松了許多,不再那么緊張、那么擔憂了。
畢竟對于普羅大眾而言,監獄是個很晦氣很可怕的地方,尤其受一些影視作品的影響,總覺得進去了就很難活著出來,動不動就會挨打,甚至可能被逼著吃粑粑等等。
設想的太過恐怖,得知實際情況遠沒有那么惡劣,甚至條件相比看守所都要好不少——除了需要勞動工作之外——她自然長松了口氣。
而這也為之后的催眠打下了扎實的基礎。
聊著聊著,他們話題引到了阿木身上。
“警官,韓坤生他……真的是臥底么?”施恩申問道。
“是,但具體的不能說,見諒。”蘇平回答,見她輕輕點頭表示理解,蘇平又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聚會。”施恩申也不隱瞞,直接說道:“一次挺偶然的機會,我偶遇安安,相互認了出來,就約著一塊兒吃頓飯。
吃到一半,韓哥——就韓坤生——過來找她,說了點事兒,安安笑著擺手,然后問我介不介意讓韓哥一塊吃飯。我當然不介意,韓哥推脫了一陣,便也落座了。
結果我發現他這個人,別看五大三粗的模樣,說起話來卻溫聲細語的,挺暖挺溫柔,而且還很細心,考慮周到,而且吃飯蠻優雅,嚼東西的時候嘴巴也不張開,不砸吧嘴,不發出聲音……
當然我不是說發出聲音怎么樣啊,對我來說只要不是滿嘴東西的時候還邊吃便那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飯粒啥的不時往外噴,我都能接受。只是說他那副模樣與我從小接受的教育更契合,更加讓我有好感。
再加上他與他五大三粗的模樣產生的反差,我就覺得這個人很有意思,對他產生了些許好奇,就和他互換了聯系方式,一來二去的也就有了點兒交情。
嗯,我跟他第一次見面的基本情況,大致就這樣了。”
祁淵捏捏下巴:“這么說起來,你和我認識的大多數女生都不太一樣。”
“噢?”施恩申饒有興趣的問道:“哪兒不一樣?”
“就,理智很多,不那么感性。”祁淵說道。
“那只是平時。”施恩申別過頭去,輕聲說道:“喝了酒以后,我就變得感性許多了……而且,我要真那么理性的話,又怎么會同意韓哥的請求,攤上這種事兒,搞的現在后悔的不行,是吧。”
祁淵輕輕點頭。
施恩申目光漸漸飄遠,過了片刻,又接著說道:“而且啊,如果真的理智的話,我發現自己被套路了之后,應該立刻報警并向家里人坦白,同時主動接受強戒的,而不是聽之任之……
因為我知道,強戒對我其實基本沒什么影響,頂多就是丟了工作,而我并不靠工資吃飯。”
“既然如此,”祁淵問:“你為什么選擇聽之任之?”
“我還挺享受那種感覺的。”施恩申輕笑:“所以我并不想戒。我知道,我身心都成癮了,但我負擔得起,至少目前負擔得起。”
“等你負擔不起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蘇平沉聲說道。
“嗯啊,我也意識到了。”施恩申點頭:“但人不都這樣么,總對自己有著迷之自信,不是死到臨頭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無能為力。
這就像是網貸,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承擔得起,結果窟窿卻越來越大,最后兜不住了,要么爸媽幫忙填上,要么強制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