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五指近乎完全沒了,僅食指和拇指留了點兒小疙瘩,尾指那一側的巴掌都被切去小半,皺縮的痂痕瞧著很是猙獰可怖。
不過這顯然是老傷,有一定年頭。
右手稍微好些,拇指還是完整的,但食指、中指也只剩一截,剩下的兩根指頭則完全沒了。
關鍵是這傷還是新的,這會兒一陣掙扎,傷口破裂,又有鮮血往外冒,隱約還能瞧見白森森的骨頭……
如此慘狀,祁淵都不免頭皮發麻,更別說那名小年輕了。
沒腿軟的坐在地上,算他心理素質還過得去。
方常、松哥和凃仲鑫趕了過來,也是微微一愣,然后看向祁淵,臉色古怪的很。
原本玩笑性質的“柯南體”,真的要坐實了嗎?
“先打妖妖靈上報指揮中心吧。”松哥說道,同時掏出了手機,接著看向祁淵說:“你打電話問問蘇隊,要不要來一趟。要的話這事兒就咱們支隊負責了,不的話,就讓指揮中心安排附近的派出所管。”
祁淵點點頭,立刻摸出手機把事情跟蘇平說了,隨后掛斷電話:“蘇隊說馬上來。”
凃仲鑫則在老漢傷口上多瞥了兩眼,說:“傷不算新,估計有兩天了,從傷口形態上看,是被人用鐵錘狠狠砸爛了指頭后再用剪子剪下來的。加害人挺殘忍啊。”
祁淵吸了口涼氣,又是一陣頭皮發麻,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就像小時候看了恐怖片躲在被子里不敢出來似的。
松哥也放下手機,說:“我跟指揮中心說了,直接通知咱們支隊,咱們算是直接出警,這事兒我們負責了。”
“那先送醫院吧。”凃仲鑫提議道。
方常則看向老漢,問:“喂,聽得懂話不?”
這老漢神經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有點呆,到現在為止都一言不發的。
但聽了方常的話,他卻點點頭,隨后用含糊又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說:“能聽,能說。”
音很奇怪,聽不大出是哪里人。
隨后他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祁淵則看向邊上的小年輕,想了想說:“先生,麻煩留個聯系方式吧。”
小年輕回過神,趕緊問道:“要……做筆錄?”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小年輕趕緊搖頭。
又琢磨一會兒后,祁淵說:“回頭可能還是要走個過場,就隨便問幾個問題,你再簽個字就好了,不耽誤多少時間。當然,也不一定需要,總之方便的話麻煩留個電話住址吧。另外麻煩出示下身份證。”
“行吧。”小年輕點點頭,隨后一邊報號碼,一邊摸摸口袋。
隨后他又愣在原地,側目對著那老漢說道:“老頭!我錢包是不是在你身上?”
說著他就要上前去,但被祁淵給攔住了。
凃仲鑫從口袋中摸出一副手套——他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準備手套——戴好后摸了摸老漢的褲兜,翻出錢包,問道:“這是你錢包不?”
“對,我身份證也在里頭,你們可以看。”
凃仲鑫嗯一聲,打開錢包看了幾眼。
入眼就能看到透明夾層里的身份證,他比對了一下,點點頭,又讓老海全方位多角度拍幾張照,然后取出身份證遞給祁淵做好記錄,便將錢包還給了小年輕。
祁淵又記下了小年輕的地址,隨后說:“麻煩最近手機盡量保持暢通,另外,下次多顧著點錢包手機,不是什么時候都那么幸運的。”
“知道了,謝謝警官。”祁淵笑笑,然后回頭看向老漢:“行啊你,指頭都快沒光了還偷的這么利索?神偷啊你。”
“過獎了,不敢當,老手藝而已。”
祁淵:……
手藝你哈麻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