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都不放心么。”荀牧說道。
聽了這話,蘇平心里頭都能浮現出荀牧這會兒的模樣,肯定白眼都要翻到天際去了。
確實,對蘇平而言,要看著的人就這么跑了,絕對算是不得了的一個工作失誤,甚至可以算是工作事故。
所以荀牧這會兒,內心其實也有些著急。
于是沉默了片刻后,他又說:“行了,就先這樣吧,我先幫你向交警支隊那邊申請支援,有消息了給你電話,保持聯絡。”
“嗯,保持聯絡。”蘇平回一句,便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手機屏幕上,將通話掛斷。
片刻后,他長嘆口氣,又抓起祁淵送過來的報告書瞧了起來。
說實在話,雖然柳大寶跑了,但他其實并不算太著急。
柳大寶這人長得挺有個性,濃眉大眼的,以現如今的監控密度與公安網絡下,想要找到他并不難。
關鍵是,看守所的位置一般并不偏僻,不像大多都在郊野的監獄,看守所大多都在鬧市區,以方便各單位提審。
而一看外,就是三環快速,這會兒正值下班高峰期,快速路本身還好,出入口卻堵得要死。
從時間來看,他肯定還沒能下出口,那么當監控鎖定他的位置之后,直接在相應的出口設卡攔截也就是了。
……
與此同時,審訊室。
祁淵敲了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許有志果然還坐在里頭,手里點著根煙,另一手捏著一小碟報紙,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上面的字。
見祁淵進來,他笑笑,打聲招呼,問道:“兄弟,來審我的?”
“不是,審你的話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來了。”祁淵輕笑兩聲,然后一揚下巴說道:“我怎么覺得你還蠻愜意的。”
“呵呵。”許有志將手中的報紙放了下去,說:“黨報。出了這樣的事,我深感懊悔,如果我事先能夠更警惕一些,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悲劇已經發生,無法挽回,但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知道自己還需要加強黨性建設,必須更加認真,克忠職守……”
祁淵嘴角一抽。
這家伙腦子怕是有點坑。
此時此刻承認錯誤沒毛病,但說的太過假大空就難以取信于人了。
就跟什么東海被抓時背宣誓詞一個道理。
“聊兩句?”祁淵問道。
可惜這房間里只有一張桌椅,被許有志坐著,祁淵就只能站在一旁了。柵欄另一邊倒是還有一套桌椅,但要跑那邊去坐的話,就整的和審訊許有志似的了,不妥當。
許有志從口袋中摸出煙,遞給祁淵。
祁淵擺擺手:“謝謝,不過我戒了。”
“戒了?”許有志一愣,隨后輕笑著搖搖頭:“戒了好啊……兄弟,想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