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小會兒后,她才問道:“我會被判多久?”
“看情況,一般三年以下。”蘇平說道:
“考慮到你只是對我們隱瞞了嫌疑人身份,此外還向我們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如果后果不嚴重,嫌疑人并未逃逸的話,應當不超過半年拘役,也可能處以管制,實行社區矯正。
而如果嫌疑人已逃逸,那處以管制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半年到一年有期的可能性大些,運氣不好的話判個兩三年也有可能。
而……如果兇手逃逸后再次作案,那事情就真的大條了,最高甚至可以判十年。”
“他不會……的……”婁修云本能的否定,但說到一半,她語氣就不由自主軟了下來。
能將受害人的腦袋給直接斬下來的人,她也不確定會否在逃逸之后再犯別的罪。
比如現金用完了,他就可能盜竊、搶劫,甚至因此上升為綁架、殺人。
而要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他還可能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
這些事,最后都可能加重婁修云的罪責——因為是她的包庇行為,方才導致嫌疑人逃脫,才有機會犯下別的罪,她自然要承擔一部分責任。
蘇平又問道:“現在,你想在這兒跟我們說清楚這樁案子的前因后果,還是跟我們回派出所再說?”
說完,他踩滅煙頭,重新點了一根。
“就在這兒說吧,在這兒我也自然一點。”婁修云輕嘆著說道:“去了派出所以后,我接下來很長時間都看不到外邊的世界了,就讓我多呆會兒……”
“好。”蘇平淡淡的回一句,然后開門見山的問道:“說說吧,你男朋友為什么要撞你嫂子?”
“這個說起來就復雜了。”婁修云搖頭說道:“說到底,是我大哥和嫂子他們先犯了讓人天怒人怨的事兒,他才打算教訓教訓他們的。”
“天怒人怨的事?”蘇平挑眉,來了興趣,輕聲說道:“我倒真來興趣了……他們能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
“……”婁修云微微皺眉,看向蘇平,問道:“警官,你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我記得我匿名打過你的電話,跟你說了這些事。”
“噢?”蘇平一愣,隨后立馬反應過來:“你是說……非法飼養珍貴保護動物,并以此攫取巨額不法利潤的事兒?那個匿名報案人是你?”
“對,是我。”婁修云深吸口氣:
“雖然當時我用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且我用了變聲器,聽起來是個粗獷男人的聲音,你第一眼應當聯系不到我身上才對,但我還以為,你們在聽到我給你們的提示之后,就會立馬反應過來。”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才繼續補充道:“我原本是真的下定決心了,所以才決定悄悄的跟著你們上樓,把一切情況都和你們說清楚。但沒想到,我掏空了心思想出來的提示,你們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讓我一下遲疑起來,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們和他們有關聯?從那些野生動物身上獲得的利潤,你們也有份?”
蘇平翻了個白眼。
這很明顯就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