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么回事兒。”方常聲音傳來,笑著回答道:“聽楊學恒父母的意思,他是自稱自己有眼光——這點我不置可否,或許確實吧,畢竟時間太趕巧了些。
總之,就在315前,大概二月底的時候,他忽然發瘋一樣的去強行擼各個平臺的714高炮,還有部分卡在紅線以下,勉強算合理合法的平臺的口子,前前后后瘋狂擼了四十多萬,然后就把電話卡給直接掰了。
之后的套路,說白了就是強行上岸,他自稱自己反正坐過牢,早就沒什么口碑了,也不在乎征信,催收的那些套路對他而言毫無威脅,就硬賴著唄,反正沒欠銀行的,他就不在意。”
荀牧翻了個白眼:“賤人倒挺有賤招。”
“但那些高炮也不值得同情不是?”方常反駁一句,然后怕被懟又立刻轉移話題,繼續說:“那以后,他日子過得就更浪了,買了輛酷炫的機車,考了摩托車駕照,買了一整套裝備,成天出去炸街……
但四十多萬嘛,說少不少,說多也沒多到哪去,沒多長時間就被他給拜光了,早就恢復了窮困潦倒的階段,近乎身無分文,機車的油都加不起。”
“沒錢?”荀牧立刻來了精神,說道:“沒錢好啊,沒錢他日子就過不下去,躲不過幾天就得自己乖乖冒頭出來。”
“不是這樣的。”方常給他潑了盆冷水:“他這次出逃,帶走了十二萬塊錢。”
“嗯?”荀牧一愣:“啥情況,哪來的十二萬?他爸媽給的?他爸媽還能給他錢?”
“主要是他跪在父母面前,痛哭流涕,痛改前非,還收拾好了行李物品,說要去新安闖一闖,自己腿受過傷,干不了太重太累的活,送外賣送快遞都不合適,那就擺攤,賣鹵味——但別說,他做鹵味的手藝還真不賴。
他爸媽也是被感動了,畢竟是自己親兒子嘛,加上楊學恒雖然游手好閑了點,但卻也不吸毒,不喝酒,不賭博,經濟上這塊他們勉強能放心。”
荀牧嘆了口氣。
是啊,畢竟是親兒子,總愿意給個機會,盼望著他真的浪子回頭,不說從此過上好生活,起碼能自力更生也是不錯的。
搖搖頭,荀牧又問:“他父母是把錢轉移到他的賬戶上,還是直接把銀行卡、存折給他?”
“轉他賬戶上。”方常回道,然后說:“所以建議立刻盯著他的賬戶,一旦有取現、消費情況就立刻定位。”
“還得考慮找別人轉賬提現這種操作。”祁淵補充說:“另外諸如各種套現的行為,也得重視。雖然現在各行各業,各方各面都在嚴令禁止,但大街小巷當中仍舊有不少商戶明目張膽的張貼套現、代還的招牌呢。”
荀牧頷首:“放心,我都曉得。”
隨后他又問了些許細節,叫方常也發幾張照片回來,同時繼續加強問詢與走訪,便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他又說:“小祁,你去現場看看,老蘇怎么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我去把網上追逃的事兒給安排妥了。”
“成。”祁淵頷首,站起身,往支隊外走去。
剛走出院子大門,就瞧見蘇平叼著煙過來了。瞧見祁淵,他還有些納悶,挑眉問道:“小祁?咋?有事兒?”
“沒,”祁淵嘴角揚起,搖搖頭說:“去接你的。”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用你接?”蘇平翻個白眼:“又是老荀那貨叫你來的?”
祁淵笑而不語,轉移話題問道:“現場那邊怎么樣了?有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