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蘇平就喜歡這樣干脆利落的漢子,連連點頭,然后招呼著祁淵等人上了金杯車。
路上,祁淵撓撓頭,忍不住問道:“總感覺……會不會太順利了點?”
“咋?”蘇平挑了挑眉:“你還想和嫌疑人來個生死搏斗,然后身中數刀拼死才把人拿下,然后去醫院縫個十幾針吶?順順利利的還不好么?”
“咳咳,我沒有。”祁淵趕緊說道:“只是在感慨,這年頭犯罪想逃脫的可能性越來越低了。”
蘇平嗤一聲,不再回話。
……
當晚十點二十分,一行人回到支隊。
楊學恒第一時間被帶到了審訊室。
他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來氣。
蘇平卻一反常態,沒有半點動氣的模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只問道:“之前落網的時候,你承認自己殺人了,對嗎?”
“對。”他抬起頭,鼻孔朝天:“老子殺人了,吳依妹那娘們兒,害我坐幾年牢,正好被我遇到,我忍不住,就把她頭給砍了,還對她氣管來了一發。嘿,別說,感覺真的不一樣,溫溫熱熱的。”
……
隔壁,祁淵忍不住呸一聲:“變態!”
松哥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這家伙,這般行徑,確實是變態。”
“我倒是比較好奇另一件事兒。”老海接話,輕聲說道:“各方面的線索表情,楊學恒這家伙雖然成績不好,甚至才讀高中就拐了吳依妹輟學了,但總體來說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對。”方常點頭說:“他送過水,接近二十公斤一桶的飲用水,平均一天能送一百二十桶,接近兩噸半了——城中村大多可都沒電梯。
那會兒桶裝水便宜,賺的也不算多,一桶水他賺一塊,一個月下來也有三千五到四千,零幾年那會兒一個月四千塊錢可真不少了。
但沒送多久,他就又去了工地,說是工地里更賺錢——那會兒有點工荒,工人累歸累,待遇還成,一個月有五千多六千。”
松哥接過話,輕聲說道:“工人這行,尤其零幾年那一陣子,最大的問題其實還不是累或者錢少什么的了,而是討薪困難。
尤其私人承包的那些居民樓小工程,好些房東給錢給到一半,甚至不到一半就不給了,工人能拿到手的錢,未必有應得款項的三分之一。這個問題甚至到現在都還沒很好解決,只不過有所收斂。”
“扯遠了。”老海擺擺手說:“他是在工地上出了事兒,摔斷腿后,才完全變了個人,后頭傷好了也不愿意出去工作,就在家混吃等死,也不知什么情況。”
“是啊。”方常說到:“真就變了個人,吳依妹養了他兩年還是多久,最后忍無可忍了才提出分手,結果這小子還拿不雅照出來威脅人家,又發展成敲詐勒索。”
“我也有些好奇他那一陣子的心路歷程。”松哥捏著下巴,說道:“莫非另有隱情?”
祁淵抿抿嘴:“就算另有隱情,吳依妹也沒對不起他,甚至可以說仁至義盡了,報警也是因為他敲詐勒索,無論如何他沒理由行兇殺人。
這一行為,完全不可原諒。更別說,他此前還打算對寧華音動手,吳依妹的出現,算是個意外。由此也可知,此人罪大惡極,被抓后還如此猖獗,毫無悔改之意,就該從重處罰。”
“從重不從重,我們說了可不算。”方常搖搖頭:“別多說了,繼續看著吧,荀隊蘇隊應當會問清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