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稱呼?”蘇平按著自己的節奏問道。
她張了張嘴,緩緩坐直了身子,抽了兩張紙輕輕的壓在臉上,將眼淚吸了去。
祁淵想了想,輕輕搓了搓蘇平的胳膊,隨后對著茶幾上擺著的一張紀念證書——那是女子半馬完賽證書。
證書上有落款,女子名叫周佳,簽名有些藝術。
蘇平皺眉,但立刻明白了祁淵的意思,再見那女子還沒說話的意思,眼珠子一轉,便問:“女士,你是叫雕嗎?”
“噗……呃!”周佳沒忍住,緊跟著卻又噎住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嗝,隨后面色瞬間漲紅,又咳嗽了幾聲,才掩著嘴說:“警官,你什么眼神?我叫周佳!你才叫雕!”
蘇平眸子輕顫,悄然對祁淵打了個手勢,隨后便說:“抱歉,看岔了……你還參加過半馬?”
“嗯。”女子輕輕頷首:“我挺喜歡運動跑步的,報名參加了兩次半馬,還想找機會挑戰挑戰全馬,但……
我忽然明悟過來,這么高強度的跑步,其實已經脫離了健身、健康的范疇,對跑步的那股熱火也慢慢冷卻了,現在就只每天跑個兩三公里,隔兩三天再做一組HIIT。”
蘇平了然的點點頭,輕笑道:“運動不錯。”
“嗯。”周佳也跟著點點頭。
隨后蘇平忽然言歸正傳:“能說說嗎?這是怎么回事兒?”
“嗯?”周佳呆了一瞬,然后又立刻點點頭,嗯一聲,說:“大致情況我都和派出所的警官說過了,今晚本來是約著聚餐,在家里頭燒烤的。
中途我離開了一下,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吧,再回來,他們就都倒地上了,燒烤架也被掀翻,那些炭塊就落在我公公身上、手上,衣服都燒爛了,幸虧離窗簾還遠,不然要窗簾被點著,整個房子可能都……”
“幸虧?”蘇平又挑了挑眉。
周佳柳眉微蹙,搖搖頭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蘇平卻又主動轉移話題,沒在這方面上多牽扯,只問道:“方便說說嗎?你離開去干了什么?”
“是公司的事兒,”周佳說道:“下午下班之前,我讓我公司的設計把客戶要的裝修方案草圖今晚發我過目一下。
我都忘了這事兒了,他卻忽然來了電話,說設計草圖已經發我郵箱,我就上樓處理了一下,大概也就二十分鐘半小時吧,再回來就……就……
當時我人都傻了,呆愣愣的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趕緊打急救電話、報警。我還想把我公公身上的火炭弄下來,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用夾子試著夾了一下,發現炭火都黏著肉了,扯不動。”
頓了頓,她才長嘆口氣,別過頭去,眼淚又落了下來,好一會兒后才接著說:“好好一次聚餐,怎么就成了這樣呢?”
蘇平若有所思,瞥了祁淵和松哥一眼。
但他倆都沒看懂蘇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