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平輕笑一聲,隨后又說道:“別激動,我只是例行詢問,沒有懷疑你的意思……
那么,再問一個問題,為什么選擇在家里用炭火燒烤,還關了窗戶?宣傳了那么多年,不建議室內烤火,硬要烤火的話一定要注意通風,你也算知識分子了,怎么會不知道呢?”
周佳再次皺眉,說:“你這是什么意思?這還叫沒懷疑我?”
“好吧,那我換個說法。”蘇平微笑不變:“在確定案件性質之前,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但并不是懷疑你,恰相反,我們想為你證否犯罪嫌疑。可能問題有些尖銳,但也是為了排除你的嫌疑,望見諒。”
周佳輕哼一聲,別過頭去,說:“好吧好吧。我們是在陽臺燒烤的,窗戶我都打開了,我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窗為什么是關著的,可能是我婆婆嫌外頭雨潑進來才關窗的?”
“這樣啊。”蘇平了然的點點頭,想了想,卻沒再問別的問題,只頷首說道:“感謝你的配合。但接下來,咱們還需要在你家里好好勘察勘察,命案現場嘛。你不介意吧?”
周佳眉心又擰了起來,但很快便松開,搖頭說:“隨你們,我當然是愿意配合的。”
“最后一個問題,”蘇平又說:“今晚,除了醫務人員和我們之外,你們聚餐之后,發現你家人昏迷之前,有別人來過嗎?”
“沒有。”周佳搖頭說:“大晚上的,我們也沒約朋友上門,誰會來?”
“好的,知道了,謝謝你的配合。”蘇平說一句,隨后對她點點頭,便帶著祁淵等人走開了。
走開之后,周佳又一次皺眉,隨后又漸漸地出起神來。
而,法醫、痕檢,其實早就展開勘察了。
走到一旁,祁淵忍不住嘀咕道:“蘇隊,總感覺這個女人很有問題啊,她未免也太敏感了一些,而且,說實話我感覺不到她有多傷心,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和她聊起跑步,她竟然也能跟蘇隊就這么聊起來。”
蘇平輕輕頷首,說道:“我也這么覺得。不過,靠著燒烤時未完全燃燒的木炭產生的一氧化碳來殺人……怎么說都有些牽強,隨機性太強了些,哪怕通風條件相對較差,其實得手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松哥嗯一聲,說道:“確實。所以我更傾向于認為,這應當是一場意外,只不過,某種程度上說可能恰好遂了她的意,所以才有些心虛?”
“遂了她的意?”祁淵若有所思,隨后立刻反應過來:“她盼著公婆和小姑子死么?”
“或許吧。”松哥輕聲說道:“同一個屋檐下,總難免有各種矛盾,而且公公婆婆住進來也就算了,小姑子也住過來,就算周佳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多少還是有疙瘩的吧?”
蘇平接話,說:“是啊,周佳她爸給她買的房子,卻住了她男人一家四口人,久而久之身份說不定就轉變了,她反倒很可能成了外人。”
“要真那樣的話,她心里肯定會有所怨懟,有點兒小心思也說得過去。”祁淵點點頭:“只不過這種想法未免太罪惡了些,再加上人畢竟死了,她要表露出這樣的心思很容易引起我們的懷疑,確實難免心虛。”
頓了頓,他又皺眉道:“可這真的是意外嗎?”
“說了這一通,并不是為了給案件定性,只是分析清楚,周佳的作案嫌疑既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否罷了。”蘇平搖搖頭:“定性什么的,還得等尸檢工作與痕檢工作完成再說。”
松哥接話說:“當然,如果真是兇殺案,并非意外,那周佳顯然具有重大嫌疑。”
就這時,凃仲鑫的聲音忽然從陽臺那兒傳來:“蘇隊,你們過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