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學的這一套?賤兮兮的,看著油膩的惡心!”蘇平輕哼一聲:“趕緊滾,再在勞資面前惺惺作態瞎拍馬屁,勞資給你踢派出所去!”
祁淵縮縮脖子,訕訕的笑了兩聲,不敢再逼逼賴賴。
正這時,便見老魏出了電梯,瞧見他倆后立馬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過來,說:“喲,蘇隊!正打算吃點早餐去找你,這就碰到了。”
“有發現?”蘇平看向他,煩躁的心情瞬間壓下去大半,猜到了他恐怕有重要發現。
但再一瞧,老魏眼窩深陷,眸子爬滿了血絲,眼鏡片上也都是頭皮屑與指紋印,蒙了一層灰的模樣,胡子邋遢,頭發還亂糟糟的,不由又問:“你昨晚不會又熬了一通宵吧?熬四十八小時了喂,真不怕猝死啊?”
“沒事兒,本就打算吃完早餐和你匯報完任務就去睡會兒的。”老魏卻很興奮,雖然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但偏偏又矛盾的很有精神,興致高漲,有些激動的說:“能定罪了,有證據了!”
“噢?”蘇平又一挑眉,立刻道:“說說看!”
“陽臺的玻璃門。”老魏說著,又反手用大拇指往后方指了指:“去我辦公室說?有照片,說起來更直觀一點。”
“行。”蘇平點點頭,又斜了祁淵一眼,想了想,說:“一塊過來。”
“哎!”祁淵立刻頷首。
很快走到老魏的辦公室,他將報告取了出來,又打開電腦,同時說:“你們看,這陽臺的玻璃門,說白了就是大號的磨砂窗戶,‘反鎖’的方式也和鎖窗戶一樣,用的是窗戶的月牙鎖,往上一抬就勾住了,不破壞玻璃很難打開。
而昨天晚上,咱們的痕檢員忽然發現,窗戶下部發現了幾枚指紋,就在最下沿,吶,這是我們提取的指紋,還有指紋部位示意照片,你們瞧瞧。”
蘇平接過照片看了兩眼。
隨后老魏又翻找出幾張照片,遞給蘇平,同時說:“現場痕檢表明,胡偉山——就是周佳她公公——拉翻了燒烤架后并未立刻失去意識,跌倒在地時他還掙扎了三四秒,在地上翻滾了半圈,隨后抬手用力拉了陽臺門,但沒拉開。
同時,我立刻通知了老凃,老凃立刻翻出尸體對胡偉山的指頭做了細致的檢查,果然發現,他指甲略微有點外翻,輕微出血,只不過不大明顯。”
祁淵立刻問道:“就是說,他當時本能的想拉開陽臺門逃生,但失敗了,而且那一瞬間用的力氣相當大,是這樣嗎?”
“對頭。”老魏頷首說道:“另外,我讓痕檢員特地測試過窗戶門,發現軌道的阻力并不大,很絲滑,而且上邊也沒發現碳灰落入其中,排除碳粒恰好卡在軌道上導致無法拉開等巧合的可能。”
蘇平嘴角終于揚了起來,說道:“就是說,周佳扣上了陽臺門月牙鎖!”
“對。”老魏激動的戳了戳調查報告,又接著說道:
“不止如此,我們仔細研究了現場的細微痕跡,重點勘察了因皮膚汗液、油脂與地面接觸而留下的痕跡,最后斷定,胡偉山到失去意識、死亡的時候都還扒拉著窗戶門,且窗戶門被拉開時,他胳膊還被帶動滑了一段距離。”
“噢?”
“還有別的許多細微線索。”老魏接著說:“你們看這個動畫還原,結果顯而易見了!”
說著他便打開一份動畫,同時說:“我們推斷,當四名受害人徹底失去意識死亡之后,周佳下樓,以濕毛巾捂住口鼻,迅速拉開陽臺門并再次關閉,隨后將窗戶統統打開,然后離開陽臺,再次關門。
她速度很快,動作很大,所以才帶動了胡偉山的手筆,而且應當還險些被絆倒了,胡偉山小臂處有一塊小小的踩踏傷,是死后傷,無生活反應,且陽臺有以小組足跡并不完整且凌亂,估計是踉蹌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