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咯。”祁淵攤手:“雖然才搬過來不久,但我對這附近還算比較熟悉,那家大排檔就在這兒沒錯的。”
蘇平嗯一聲,大踏步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店門口,往里看了兩眼。
店面不是很大,目測五米寬七米深,也就三十來平房的樣子,倒是沒坐滿人,桌子就坐了一半。
最里頭是個隔斷,估計是廚房。
但灶臺卻擺在了外頭,大火大鍋的。許是灶臺邊上比較熱的緣故,老板這天氣還穿著小背心,套一件圍裙,坐在邊上靜靜的抽著煙。
瞧見一票穿警服的人過來,他似乎有些緊張,立刻站了起來。
蘇平立刻擺擺手,說:“老板,一人一份炒米粉,快點兒啊!”
老板一愣,接著嘴上立刻咧出笑容,問道:“要不要雞蛋和肉絲?”
“都整上!”蘇平一揮手。
“好嘞!”老板應一聲,隨后用力吸了兩口煙,將煙頭踩滅,又拿起塊抹布擦擦手,便迅速開火熱鍋。
爐灶火力很大,不一會兒便將鍋燒紅,他便立刻下油,下肉絲,將肉絲滑到半熟又迅速撈起,接著回頭問一句:“警官,吃辣子不得?”
“吃,微辣。”蘇平說道,隨后看向其他刑警:“你們呢?”
幾人紛紛表示微辣最舒服,唯有兩位山城人和一個川蜀人表示要重辣。
不一會兒,四碟熱氣騰騰的炒米粉就出爐了,他當先端上來,然后回去繼續炒。
蘇平嘗了一口,挑眉:“不錯啊,不比黃濤他們派出所的差。”
老板聽了這話,回過頭嘿嘿一笑:“警官,你這話說的,我兩千年就在這檔口搞大排檔,到現在二十年了,能不好吃嘛?”
“絕!”蘇平豎起大拇指,不吝贊賞:“好手藝。”
老板咧開嘴,顛勺都更起勁了。
不一會兒,幾人的炒米粉上齊,而蘇平吃得快,一碟米粉已經吃完了,擦完嘴就走到老板身邊,掏出煙遞給他一根。
“哎,謝謝啊!”老板趕緊又拿起抹布擦手,然后又在圍裙上一抹,這才接過煙,點上,左右看看,然后壓低聲音問道:“警官,瞧你們這樣式兒,來吃飯只是順帶的,想問事兒吧?”
蘇平輕笑,他的意圖其實非常明顯,被見多了形形色色人的老板看穿也不奇怪,當即便點頭說:“也不瞞你,確實。”
老板一臉唏噓:“那事兒我也聽說過了,但……我真的沒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啊。”
跟著他又忍不住打探:“聽說兇手砍了他一個多鐘,最后腦袋都被剁下來了,是真的嗎?”
蘇平輕笑兩聲,沒回答,也沒懷疑是哪位刑警走漏了風聲——反正兇殺案傳出去后,在照片、視頻流傳到網上之前,周邊的傳聞無外乎就那幾樣。
不是被剁碎了,就是腦袋被剁下來或者差點被剁下來了,再不然就是手腳啥的被砍了,怎么殘忍怎么傳,說的煞有其事。
笑兩聲后,蘇平擺擺手:“不問你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就問你,老板,有沒有看到那個位置停的車?停了應該超過一個鐘,八點不到的時候走的。”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之前面生痕檢員指出的血跡中斷的位置。
“啊?”老板一愣:“怎么了?”
隨后不等蘇平有所表示,他又接著說:“看倒是看到了,八點左右,有個男的橫抱著個女人過去,把女人送上后排座,自個兒再一上車,就開走了。
那女人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應該是暈過去了吧?借著路燈瞧瞧好像有血。”
頓了頓,他又忍不住反問道:“他們也出事了?嘖,今晚還真不得安生,連連出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