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蘇平話里行間,都在有意無意的為祁淵開脫。
也不能說開脫吧,這事兒其實錯不在祁淵,他只是擔心祁淵心里不痛快罷了。
凃仲鑫立刻get到蘇平的意思,點頭說:“原來如此……不過,她是怎么產生自己要被害這種預感的?”
蘇平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出了個好助攻,接著便說道:“簡單說,從小祁收到的消息看,她也是甄雄坤遇害案的參與者之一,給嫌疑人提供了線索,并且猜到嫌疑人可能要對她不利,并在最后關頭向祁淵‘自首’。”
頓了頓,蘇平看向祁淵,說:“小祁,手機給老凃看看。”
祁淵哦一聲,從口袋中取出手機遞給凃仲鑫。
凃仲鑫立刻摘掉手套,接過手機看了幾眼,隨后說:“這么說來的話,那這個洛羽菓就算是咎由自取了。”
“確實。”蘇平立刻點頭說:“雖然罪不至死,雖然其中可能另有隱情,比如她原以為兇手只是想給甄雄坤個教訓什么的,總的來說她被害確實是件讓人惋惜的事兒,但……也確實是咎由自取沒錯。”
老魏在邊上瞥了兩眼,總算明悟了蘇平和凃仲鑫的意思,也接話說:“對啊,明知自己處于危險當中,卻還知情不報,最終導致自己遇害,都是她自己的責任,除卻兇手,怪不得別人。”
祁淵收回手機,長嘆口氣,搖頭說:“蘇隊、凃主任、魏主任,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放心吧,不用安慰我的,我好歹也從警一年多了,沒你們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老魏輕笑一聲,隨后又迅速轉移話題:“話說回來,如果兩點五十八分她還在試圖和小祁聯系的話……那說明老凃判斷還真沒錯啊,是我……”
“有分歧很正常。”凃仲鑫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將第一現場盡快找出來,反倒尸檢價值并不大……這樣,我們法醫科幫你一塊吧,估計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老魏輕嘆口氣:“可惜沒找到受害人的手機,否則肯定會更輕松很多——她在賓館里住的好好的,應當是被嫌疑人騙出來的才對吧?要有手機的話,還能瞧瞧聊天記錄或者通話記錄……”
“其實這里頭有個疑點。”祁淵又仔細看了一遍聊天信息,隨后說:“既然受害人料到了兇手要對她不利,為什么還要出門與兇手見面?這不合邏輯啊……
如果說是她也參與了本案這一把柄被兇手掌握,她不得不出來……也說不過去,她最后關頭分明相當于向我‘自首’了,這樣一來所謂的把柄就再也沒法對她產生實質性的威脅,不應該還乖乖的……”
蘇平眉心也擰了起來。
許是沒睡夠的原因,他這會兒雖然洞察力什么的并不受太大的影響,但卻粗心了很多,許多細節方面的未必能即使察覺到。
而不僅僅是蘇平,其余幾位刑警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晌后,蘇平搖搖頭:“實話實說,我也想不通……或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造成洛羽菓不得不與嫌疑人見面吧?又或者她只是害怕,但不一定猜到兇手要殺她。”
“或許吧。”祁淵說道:“希望這個手機號能給我們帶來一些……”
話剛說完,他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趕忙又掏出手機,瞧了一眼,說:“高哥打來的。”
“接,開擴音。”蘇平立刻說道。
祁淵點點頭,趕緊接通了電話,隨后立刻說:“喂,高哥,查到那個手機號了嗎?”
“小祁啊,”小高的聲音從中傳出,說道:“查是查到了,但是……有古怪啊,從手機的實名信息看,這號碼是許艾的,但不是已經排除了許艾的作案可能了嗎?難不成他是外圍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