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蘇平沉聲反問:“僅僅只是提供了甄雄坤的住址,只是知道你同伙的電話,這就死有余辜了?”
姚婧臉色又掙扎起來。
很顯然,她心中還依舊留有善念,洛羽菓遇害事件,對她的觸動也極大。
“此時,此刻!”蘇平聲音抬高了一些:“他不知躲在哪里,是否又盯上了下一個目標,策劃著下一次的行動!
他已經喪心病狂、破罐破摔了!恣意報復,肆意殺人,就是他現在最真實的寫照,任何得罪過他,與他鬧過矛盾的人,都可能是他下手的目標,哪怕僅僅只是踩過他的腳,只是罵過他兩句。
甚至,他的目標當中,還可能有你的親戚、朋友……”
“別說了!”姚婧高聲道,爾后聲音又落下下去,以央求的語氣再次說:“別說了……”
蘇平微微皺眉,靜靜的看著她。
她雙目通紅,滿臉掙扎,憔悴瘦弱的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過了一兩分鐘,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劃過她的面龐,打濕了她的枕頭。
她終于再次開口,說:“他是我的初戀,叫做付路平,也是余橋本地人,我們初中認識的,高中開始談,大學畢業后本打算結婚,但我家里人嫌他家境不好,最后不得已分了……”
身后的祁淵臉上浮現出一絲絲了然的神色,但很快收斂。
感情,兇手還真有可能對她的父母動手。
“我知道,他還一直默默的守護著我,還陪著我,只要我有所求,他就會盡全力去做到。”姚婧別過頭去:“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總是,難免對他產生依賴感,總是不由自主的去依靠他……”
祁淵抿抿嘴,在心里吐槽,有點看不慣姚婧的行為。
畢竟姚婧和付路平分手后還找了新男友,卻還和初戀保持著聯系,甚至還“不由自主的去依靠他,對他產生依賴感”……
即使沒談過戀愛,祁淵也覺得這種事兒挺難以接受的,而且與性別無關。
男人無法接受女友如此,女人也無法接受男友這樣。
不過祁淵并沒開口,表情上的些許異樣也很快便壓制了下去,沒有多說什么。
沒必要和嫌疑人爭論、爭辯什么,沒有意義,更不該為了沒意義的爭論而打亂審訊、問詢的節奏,好好聽著也就是了。
姚婧接著說:“這次被甄雄坤整了一道,我脾氣越來越暴躁,終于和現在的男友分了手。
我也想通了,付路平才是值得我去托付一生的男人,我還想,等我緩過來,一定要跟他結婚,再不管家里同不同意,我的婚姻總得我做主才是。”
祁淵微微擰起的眉頭松開,姚婧真這么想的話,雖有耽誤了許艾一兩年之嫌,但最后總算還是拎得清。
“你把這事告訴他了?”蘇平又問道。
沉默一陣后,姚婧輕輕點頭,接著輕嘆口氣,說:“他聽了這事,怒不可遏,聽說甄雄坤只被拘留了十五天,就執意要報復。
我心里也憋著一團火撒不出去,同意了。之后他就花了些功夫,找到了甄雄坤的住處。
他本想自己上門去的,但我總想親手報復回來,他猶豫再三,同意了——說實話,在此之前,其實我并不知道,他說的報復竟然是殺人……”
蘇平輕輕點頭,迅速將她說的話都記錄下來。
姚婧卻又重復著問:“我說,在此前我并沒有意料到他會去殺人,以為只是給甄雄坤一個教訓,你們信嗎?”
蘇平停下筆,只表態說:“我們會查清楚。”
姚婧抿抿唇,又繼續講述說道:“找到了地方,就跟你們說的差不多,敲開門,咱倆進去,我把門關了,他立刻就沖上去拿出刀一頓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