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步駿允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抓住他妻子的手,跪在她面前,說:“原諒我,原諒我!”
“你哪來的臉叫我原諒?”他妻子冷笑起來,抬手就要給他一個耳光。
祁淵微微皺眉,眼疾手快,迅速沖上前扣住她的手腕。
步駿允立馬投來個感激的目光,然而祁淵卻壓根沒搭理他。
事實上,祁淵也并不是在保護他,而是保護他妻子——這一巴掌打下去,多少會給她帶來一點麻煩。
他傾向于同情這個女人,不想讓她再多惹上些事。
蘇平瞥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
由得他吧,只要不過節,做什么也不打緊,蘇平總歸是想讓祁淵多保留點人性,不要像部分刑警一樣漸漸麻木的。
好在……
支隊大多數人,依舊保持著人性,會怒會樂,蘇平很喜歡這種感覺。
可惜,鬧騰了一陣后,步駿允的妻子似乎還是軟了下來,不再說離婚,只提回家。
步駿允自然大喜過望,連連答應,趕忙攙扶著他老婆離開接待室,似乎將女兒涉嫌殺人的事兒給完全拋到腦后了。
祁淵微微皺眉,納悶道:“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沒什么好問的了,走就就吧,”蘇平擺擺手說:“人家自個的家事,還是讓人家自個兒去解決的好。不然你還真想促使他們離婚吶?你有啥子立場介入進去?”
祁淵別過頭,輕嘆口氣,摸出煙點上,又說:“可我總擔心,他們回家后會爆發矛盾,打起來,甚至沖動之下……到時候吃虧的還是那大姐。”
“所以我會恰好時間打電話回訪過去。”蘇平說道:“并且叮囑她做好心理準備,留心觀察,告知一些自保的小法子,發現苗頭及時報警,并安排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多留意一二。”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畢竟,咱不能因為步駿允可能會暴力犯罪,就將他給拿下,沒有這道理,只能想方設法規避,以及做好應急預案。”
“明白了。”祁淵回一句,接著又說:“不過我感覺這對夫妻蠻奇怪的,步駿允似乎……很害怕和他老婆離婚?”
“可能涉及到家產分割什么的吧。”蘇平撇撇嘴:“更何況……你覺得世界上能有多少人能真正白手起家的?說不得,步駿允能有今天,還靠的他老婆娘家呢。”
“也不是沒可能。”祁淵搖搖頭。
“行了,休息吧,這樁案子,可算告一段落了。”蘇平吐槽道:“明明時間不長,事兒可真多,一波三折的……趕緊睡,明兒一早再跟我去一趟精神衛生中心。”
“好……啊?”祁淵剛點頭答應,跟著又納悶道:“去那干啥?”
“再和趙晗晗接觸接觸。”蘇平說道:“她精神還是出了點問題,正在那兒接受治療,不過大體還算好,沒出現器質性病變,醫生初步診斷,只要好好配合,應當可逆。”
“哦。”
……
翌日清晨。
祁淵早早趕到支隊,吃完早餐就給蘇平打了個電話。
此時蘇平才剛起床……
于是祁淵又等了他二十分鐘,方才驅車趕往精神衛生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