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該高中生再次來到派出所,稱他父母系為其幺叔所殺,該線索受到派出所重視,并立刻圍繞其幺叔展開調查,但最終因證據不足,無法確定其幺叔嫌疑。
他卻始終不依不饒,始終在追查本案,甚至與其幺叔爆發過好幾次肢體沖突,派出所以調解為主,僅一次因他出手較重,拘留了十五天。
此后,他仍舊在追查本案,且時不時到派出所提供‘線索’。過了數年,他父母宣告死亡銷戶,他更是瘋了一般,直到今年年中,都還在間斷的向派出所提供‘線索’。”
蘇平挑眉。
荀牧的講述,邏輯開始漸漸散亂,顯然注意力被別的事務吸引了。
再仔細辨聽環境音,他猜到荀牧應當已經上了車,便說:“別著急,你先把耳機戴上。”
“成。”
又幾秒,蘇平才接著問:“他提供的線索有問題?”
“也不能說有問題,就是大多都沒什么價值。”荀牧聲音再次傳出,這次環境音弱了許多,顯然戴上了耳機——他耳機的降噪效果比起手機自帶的麥克風好的多了。
就聽他說:“大多數都是些捕風捉影的線索,派出所的兄弟都懷疑他已經魔障了,雖然還是耐著性子受理,但……說實在話,這些線索真心沒什么用,無法指向他的幺叔。
或者……這么說吧,他提供的線索,都無法證明他父母雙親是被害的,更遑論被他幺叔殺害了。
而且這樁案子……刑警換了一批又一批,本案倒是‘一脈相承’的就這么傳了下來,兄弟們都有共識,這樁案子被多角度全方位的偵查過,應當就是失蹤案無疑了,只是他始終不肯放棄,并以此為寄托。”
又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對了,這小伙子,后來加入了籃球俱樂部,成了職業籃球運動員,常駐花羊那邊,但還是經常回我們余橋,就像剛剛說的,他依舊在關注這樁案子。另外,他身高兩米一一。”
蘇平深吸口氣,說:“你懷疑……”
“聽我說完,”荀牧卻打斷了他,接著說道:“我們又對比了受害人的照片,發現,與他幺叔很像,基本可以確認,應當是同一人。”
“嘖。”蘇平抿唇。
一直在邊上旁聽的祁淵,此時略微皺起眉頭。
蘇平敏銳的捕捉到他小動作,問道:“小祁,你有什么想說的?”
“忽然想到個題外話。”祁淵說道:“隨著他父母被宣布死亡,這樁失蹤案其實已經定性了,對么?”
“嗯。”荀牧聽到了這話,聲音從蘇平的手機傳出。
祁淵接著問:“同時,他懷疑自己父母‘遇害’,因為沒有實質性支撐,所以派出所也并未以兇殺案立案,是嗎?”
“對。”
“而兇殺案若是不立案追查,追訴期最長二十年。”祁淵繼續說道:“他父母零一年二月失蹤,現在是二零年十二月……”
聽了這話,蘇平若有所思。
片刻后,蘇平便開口問:“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咨詢了相關人士,發現關于他父母的案子即將過追訴期,便坐不住了,決心自己報仇?”
“我是這么想的。”祁淵說道:“如果兇手真是他,而受害人當真是他幺叔的話,這或許就是他的作案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