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仲鑫:……
片刻后,他說:“從牙齒磨損程度判斷,三十歲左右,不超過三十五,不過他面容顯老,看上去得有四十。具體的,還得解剖了才能知道。”
“得,又更‘小’了。”荀牧撇撇嘴。
“咋?你們不是已經確定受害人身份了嗎?”
“我們確定的身份,是個五十多快六十歲的中老年人。”
凃仲鑫:……
中隊長撓撓頭:“這不能怪我啊,也是這家伙,和照片上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唉等等,會不會是汪鵬他兒子?年齡的話也真好對得上,別看汪鵬比汪海他爹小一歲,但反倒早兩年結婚,娃也大汪海兩歲,今年三十四了。”
“你等會把地址給我個,我上門問了再說。”荀牧道,接著又將手機抬起來,嘴巴對著機屁股說:“對了老凃,還得再問你件事兒。”
“你說。”
“我離開支隊前,調出小祁的執法記錄儀看了眼在線視頻。”
“怎么感覺你話說得有點別扭……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了你現場尸檢時下的結論。”荀牧說:“先前在支隊就想問你,結果忽然被汪海汪鵬這邊的事兒給打斷了思路……
就是,你不說兇手和受害人之間有著相對劇烈的搏斗嗎?可你之后又說,受害人是被偷襲了,一磚打在后腦勺,暈了過去,接著手腳就被捆了起來,被單方面的暴打……這不自相矛盾么?”
凃仲鑫那邊,沉默了兩三秒。
接著才聽他說:
“第一句,是錯判——因為他指甲縫被兇手刻意清理過,而且身上還有大量的傷,包括撓傷,衣服紐扣也被扯壞了幾個,就下意識的得出了這個結論。但之后詳細檢查,發現我錯了,所以就沒再提這事兒。
還有別的問題么?”
“原來如此。”荀牧恍然,接著又趕忙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先忙吧,掛了啊!”
收起手機,荀牧看向他們,說:“你們也聽到了,受害人年齡不超過35。通過牙齒磨損程度判斷年齡,雖然有一定的誤差,但不會太大,保養的再好,五六十歲人的牙齒和三十歲也沒法比。”
中隊長立刻翻翻找找,取出一卷案卷,說:“這上邊有登記汪鵬家的具體地址,不過有些年頭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搬家。”
“有聯系方式嗎?”荀牧問道:“他們這樣的生意人,又沒換地方工作的話,想來不會輕易更換手機號碼。”
“有。”中隊長直接將案卷遞給他。
荀牧接過,隨后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該號碼。
不一會兒后,電話接通。
“歪?邊個?”聲音傳出。
“你好,余橋公安刑偵支隊。”
“嘟嘟嘟。”
荀牧嘴角一抽,再次打過去。
這次多過了一會兒,對面才接通:“走咩野啊雷?滾友!”
得,果然又一次被當成了騙子。
“汪鵬先生,是嗎?請問您現在是否方便來一趟豐禾派出所?或者您給個地址,我過去也成。”荀牧立刻說道。
“咩啊?”對面問了一句,但似乎有些“動搖”了,遲疑一陣,便又用粵語報出了現在的地址。
是家挺出名的建材批發市場,距離豐禾派出所約莫五公里。
荀牧立刻道:“請您在原地稍后,我們這就過去。有一樁案件,需要您的配合。”
他更加疑惑:“真嘅差佬?”
“當然,”荀牧笑了:“哪家騙子這么大膽,敢約你們線下見面?請您稍后,我們十五分鐘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