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賀見都沒注意到這些。
她情緒是真的有些崩了。
丈夫的死,自身對公公撒的謊,以及因此導致的警方雖未直說卻明顯表示出的懷疑,一樁樁一件件,都如重錘般砸在她的心上。
加之她三觀雖歪,卻又還多少有些是非觀念與羞恥心,一激動宣泄出來的那些話語,此刻話語“余音繞梁”,讓她更是無地自容。
攀比心自己有就行了,就這么說出來,對她而言無異于公開處刑。
若非在公共場合,還有最后這一根弦繃著,指不定她會有什么樣的表現。
想到這兒,祁淵又有些憂心……
這個死老媽子。
祁淵沒有再太刺激她,輕輕點頭:“有這份心就挺好。”
果然,賀見抿著的嘴松了一丟丟,身子也放松了些許。
來自祁淵的“認同”,哪怕是很明顯的客套,也稍稍緩解了她的尷尬。
于是她又繼續說:“其實我也勸過阿華,不要太和公公對著干,公公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仁至義盡了,別老是臭著張臉,公公再怎么說也是他爸,父子哪有隔夜仇?”
見祁淵再次點頭,她身子更放松了些,但接著又苦起臉:“可他不聽,他真的太倔了,認準了的事兒根本沒法改。
而且我也不好意思老和公公要錢,自己的日子總要自己過,靠著自己去拼搏,所以我才會在這把年紀拼盡全力去公考,但他每次都是嘴上好好好,回頭又管公公要錢,公公電話打來,我也只能去幫他圓。”
祁淵又嗯了一聲。
期間,也虧的蘇平始終沒有開口,以行動表示對祁淵工作的支持。
否則換做他以前的脾氣,恐怕早就直接嗆賀見了。
又問幾個問題,諸如汪華近期接觸過什么人之類的,可惜沒能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瞧賀見情緒平復了不少,祁淵也慢慢沒了耐性,便又看向蘇平問道:“蘇隊還有要補充的嗎?”
蘇平依舊保持著抱臂的動作,輕輕搖頭。
于是祁淵站起身,伸出手與賀見握了握,說:“那么就先到這兒吧,近期請保證手機暢通,我們可能會再與你聯系。”
賀見握完手后又抹了抹眼睛,說:“阿華的案子,多麻煩你們了。”
“分內之事。”祁淵回道,又補充說:“要還想到什么線索,請隨時與我們聯系。”
待賀見離開,蘇平終于松了手,忍不住“嘁”了一聲,嘀咕道:“這個女人……呵!”
祁淵摸摸下巴:“我不太相信她。”
“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