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就是家暴,哪有“沒怎么打過”的說法。
但這時沈安又搖頭說道:“怎么說呢,這女人我懷疑她有躁狂癥,平時倒是好好的,但是心情一不好的話,就跟神經病一樣。
我記得第一次動手打她,是崽崽讀二年級的時候,那天我洗澡的時候聽見崽崽在哭,出來一問,才知道崽崽作業寫錯了幾個拼音,她就把人作業本撕了,打幾巴掌。
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批評加安慰了下崽崽,然后讓她繼續好好寫,然后說了寧黃菊幾句,她就不依,還在那羅里吧嗦講個沒完,我一心煩就喝酒,她還在那講,講著講著沖進房間就罵崽崽。
媽的,當時我火氣就起來了,神經病吧這,就沒忍住動手打了她,打完她就鬧,報警,警察過來調停,讓我們去派出所說情況,然后和解,回來了她還在那邊講個沒完,我沒忍住又打了她一頓。
那次打的比較狠,她終于老實了,不敢多說話,但她不時還‘發病’,發病我就打她,打了就能老安分挺長一段時間。”
祁淵眼角一抽,這女人這么奇葩?
當然,他也不會全信沈安的一面之詞,畢竟為自己開脫都能算是人之本能了。
這時沈安又說:“我知道打人不對,但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這一天天的誰受得了啊!”
這時蘇平開口:“既然日子沒法過了,為什么不離婚?”
“離婚?離什么婚?”沈安抿嘴:“我們一大家子,就沒有離婚的。一大把年紀了還離婚,我丟不起這個人!但是……真的,這次沒辦法了,不得不離婚了,丟人就丟人吧。”
祁淵眼角又是一抽。
為了面子硬撐著不離婚……
得,他是理解不了這個理由,但他同時也清楚,這樣的事兒并不罕見。
想到這兒,祁淵又搖搖頭,這些都算是旁枝末節,關鍵還是案子,便再次扯回正題,問道:“聽說,前幾天你兒子打了房東,是真的嗎?”
“嗯。”沈安點頭說:“就上星期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把那老東西給打了,問他他也不肯說。”
“然后呢?今天早晨,他在不在家?”
“在。”沈安點頭:“他忽然回家一趟,我當時也納悶——先前他不只把那老東西打了,還把寧黃菊也給揍了,按道理他這一個月都不會回來才對。”
祁淵再次挑眉。
聊到這兒,他基本已經能確定,沈橋康就是綁架汪華的嫌疑人之一。
“他有什么異常表現嗎?”蘇平又問。
“多了。”沈安撇撇嘴:“管我要了三萬塊錢,說是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過的太不成人樣,想要好好發展發展,打算再去花羊打拼幾年。”
說著他翻個白眼,忍不住罵道:“這話我聽過不知道多少次,無非又是想管我要錢了唄。”
“你給了?”
“給了,我給了他五萬,自己只留了兩萬應急。”沈安嘆息道:“雖然知道他有在撒謊,可總是忍不住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萬一就真的學好了呢?”
這話一說出口,讓祁淵和蘇平都不免有些感慨。
隨后祁淵壓下這些想法,又問:“他有說去花羊哪兒嗎?”
“沒有,只說去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