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眼角一抽。
把吃牢飯說的這么……
這幫家伙還真是猖狂的很啊。
而此時,沈橋康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別過頭去,不過很快便又轉了回來,看向祁淵,說道:“時間上我記不太清楚了,但沒幾天,商量好后很快就動手了。
大概經過是這樣的,張哥老曹比較先回應,我最后一個,因為我還是有點兒猶豫,但最后還是想發財的念頭壓過了糾結的想法,就加進去了。
我們幾個到了后,堃哥還又等了一天時間,汪海才上門,然后給錢讓堃哥租了個房子,我們就在那兒先住著,盡量都不出門,吃的喝的堃哥去搞。
我們就在房間里打牌、搓麻將和打游戲,沒事干嘛,就這么又等了兩天還是三天,汪海給堃哥電話說機會來了,我們才出門,堃哥動手,拿板磚幾磚頭把目標給打暈了——那家伙好像是叫汪華來著?”
祁淵輕輕點頭,到目前為止,沈橋康說的這些事兒都沒什么問題,和他們調查的結果吻合。
見狀,沈橋康接著說道:“打暈了目標,就直接塞進堃哥車的后備箱里帶回來了,之后我們就把他給吊了起來,也沒急著動手,等汪海下一步指示——他好像是有什么計劃吧,堃哥也不在乎,反正人到手了,錢也不急。
那人倒是沒多久就醒了,在那吵吵嚷嚷的,不過我們沒搭理他,等著汪海通知。期間堃哥有點兒不耐煩,給汪海打了電話,但汪海說,如果想順順當當的拿到錢還不被警察盯上,那就聽他的。
堃哥和我們雖然想發財,但也都不想過亡命天涯的日子,干這事兒其實心里也還是有點兒打鼓的,可堃哥說汪海能騙過你們,因為他和汪華一家子好像是有仇,他打算跟他們一家子同歸于盡,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祁淵聽到這兒,心中了然,果然和他們猜測的一樣,他們圖財,而汪海要人,兩伙人彼此一啪即合,狼被圍奸,故而達成了協議。
沈橋康沉浸在了自己的記憶中,沒留意到祁淵的表情,接著講述道:“有了汪海和堃哥的話,我們就都耐著性子等,等到第二天傍晚,汪海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說是那人爸爸的,叫我們打電話過去勒索。
好家伙,那人竟然以為我們是詐騙的,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還把我們罵了一通然后果斷,接著就不肯接了。
堃哥差點被氣炸了,給汪海打個電話,汪海那邊讓我們再等一下,說他去處理,先別著急,免得警察盯上我們,然后也掛了。
我們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就把汪華給狠狠的揍了一頓,撒火——但這次堃哥沒動手,他說自己綁人的時候動手了,讓我們幾個打,我們輪著上去打了一頓,鈺姐也來出了把氣,然后又圍在一塊兒說接下來該怎么辦。”
頓了頓,見祁淵和蘇平都沒有問話的打算,他就又接著說道:“之后汪海過來了,瞧見被暴打的汪海,皺了眉頭,問我們怎么打人,堃哥跟他說撒火,而他提醒我們別引起別人注意。
堃哥讓他放心,說找到這房子就是沖著隔音好才挑中的,而且我們還是在暗間里動的手,暗間沒窗,四面都墻壁,門還貼了兩三層棉被,他試過,不管怎么嚎,客廳里都不太能聽見里頭的動靜,出了門就更聽不到了。”
蘇平開口嗯了一聲。
在汪海供述出作案地點的時候,就已經派了痕檢員過去勘察,已經有了大概的結果——就如沈橋康說的,那房間隔音效果確實極好。
嗯一聲后,他又點上煙,蹲在一旁,示意祁淵繼續訊問。
他對結果其實并不怎么感興趣,因為他大概都知道,沈橋康和汪海說的作案過程也沒什么出入,只不過側重點與視角略有不同罷了。
這時,沈橋康繼續說道:“當天晚上,汪海過來了一趟,堃哥和我們的耐性都快被消磨完了,就想打電話給汪華他老婆——那汪華骨頭挺軟的,早就把啥都給我們都給講了,包括他老婆電話。
我們就尋思著找他老婆其實也是一樣,即使他老婆沒錢,讓他老婆找他爸去唄。
但汪海不同意,說他跟他老婆關系不和,偏偏他們倆還都買了意外險,如果我們打電話給他老婆的話,他老婆鐵定報警,到時候我們非但什么都別想得到,還得被抓。
堃哥和汪海吵了一架,但最后還是被汪海說服了,同意再等一天,但等汪海走后,我們還是找人汪華問了話,從他嘴里知道汪海說的都是真的以后,才決定放棄給他老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