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工作很快結束,蘇平表現的客客氣氣的,但同樣沒讓老畢離開,請他在支隊里留一陣子,老畢也同意了。
離開問詢室,蘇平嘴角揚的更高了些。
祁淵見狀,思路更加清晰,卻還是沒能完全把握住,便立馬問道:“怎么了蘇隊?你有發現了?”
“你覺得呢?”
搖搖頭,祁淵說道:“emm,有點想法,但還是云里霧里的,迷糊,想不明白。”
蘇平心情似乎很是不錯,抬手示意祁淵邊走邊聊,然后就說:“你說說看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就是……”祁淵仔細回憶一陣,終于硬是將腦子里那點不太確定的靈感轉化為了思路和語言,說道:“先是他對那個‘監理員’的存在描述的十分的模糊,但不論你問他什么細節他都硬能補充上來,就很奇怪。”
“還有呢?”蘇平追問。
祁淵又思索了一陣子,接著說:“還有就是數據,太細致了,但是……那些數據都忒不靠譜,壓根不是正常人能有的,啥三十公分長十公分寬的臉,三公分的耳朵……
我一開始只是以為他對這些數字不太敏感,而且一開始他也確實是不大確定,直到蘇隊你一直問,他才猶猶豫豫的給了自己判斷的數字,但后邊就越來越迷了,不假思索的就給了數字。”
蘇平點頭,然后繼續引導:“所以呢?”
“這……”祁淵絞盡腦汁,又硬擠出一句話:“我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在哪?”
揉揉眉心,祁淵又仔仔細細的將整個詢問過程回顧了一遍,還翻開筆記本看了兩眼,最后終于說:
“就是我剛剛說的第一個矛盾點吧,如果他對那個監理員真的沒什么印象,直接說就行了,畢竟蘇隊你再怎么追問,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不可能說之前不記得,問幾句后又能詳細的補充上來。”
“應該說,他腦子里確實是沒這個人的。”蘇平終于解釋說道:“但他卻硬生生的描述出了個人出來。”
祁淵腦中靈光一閃,終于補全了自己的思路,說道:“我懂了!就是說,那個所謂的‘監理員’恐怕根本就不存在!”
見蘇平點頭,祁淵又納悶道:“可是……為什么呢?這個老畢,他有什么理由這么做?難不成他和汪華也有仇么?”
“這就難說了,先讓人再具體細致的查查老畢的人際關系之類的吧。”蘇平搖頭說道:“無根無據的,我也不確定他作案動機到底是什么。”
“這……”祁淵糾結片刻,搖頭說:“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的樣子,怎么兜了一大圈又回到老畢身上了?而且如果是老畢的話,他為什么不跑?他有的是機會逃走才對。”
“關于后者,”蘇平推開自己辦公室門,頓了頓,點上根煙,才繼續說:
“第一,他可能存在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我們的視線,沒有跑路的必要,否則要我們忽然想再找他確認些事兒,他卻不在余橋,豈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嗎?”
見祁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蘇平又問:“再者說,你怎么知道他沒打算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