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在這一刻哆嗦起來,牙關打顫。
嗓子似乎啞住了一般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她瑟瑟發抖看上去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我……”勉強擠出嗓子眼的一句話還只是剛剛吐出一個字來,一雙涂著紅色指甲,在這片黑暗中看上去也是極度刺眼的蒼白的女人手掌從她脖頸后的黑暗中伸了出來,抓住了丫鬟那滿臉驚嚇的臉孔。
在想要離開房間的一刻,丫鬟意識到:作為“凹”字形的前院,她本應該在主屋里看到兩側的房屋,其中一側應該亮著燭光。
男子在后門外左等右等也不見自己的小情人出來。
心下打了退堂鼓。
正打算轉身開溜,背后那虛掩著的小門卻是“吱呀呀”的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門扉縫隙中比外面更加黑暗的狹長走道。
丫鬟從門內緩緩探出了半邊身子。
只露出了半邊在黑暗中顯得蒼白模糊的面孔,一只手掌朝著他招手。
男子有些惱羞,嘟囔著:“你怎么這么長時間?”便抬腿向丫鬟走去。
兩步來到門邊抬手準備去接丫鬟遞過來的財物,嘴里正說著:“拿了多少——?”卻看到丫鬟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哎?”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來不及反應的男子整個拖進了門扉后的黑暗當中。
咣當——!
門被重重的關合。
四下無人,這聲音也只是讓附近草叢中的蟲鳴短暫停止了片刻。
……
翌日。
黃昏時分,神婆和地主夫婦以及幾個幫手拎著總算準備好的黑狗血和一應“法器”來到了大宅門前。
“本想正午來做其實是最好的,不過耽擱一下也沒關系,只要這怨鬼沒見血成了厲鬼就沒問題。”神婆邊走還邊說著。
眾人推開大門。
邁過門檻,神婆充滿自信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而看到眼前的景象眾人也是紛紛愣住:本來應該空蕩蕩的前院里此時竟然已經裝點成了新婚當天應該有的模樣。
院子里此時擺滿了鋪著紅布的圓桌,四下也點燃了的紅色燈籠將院子里照的一片昏紅。
咕……神婆咽了口唾沫,突然轉身要走。
一回頭卻發現一行人剛剛穿過的大門竟然變成了一面磚墻!
“這是怎么了?!”地主婆驚慌的問到,此時眼下的突然變化任是何人都能感覺到巨大的危險了。
神婆臉色難看,她盯著那正堂中緩緩從黑暗中走出的兩個身影。
順著她的視線。
眾人看到了那對僵硬站立在房間陰影中的“新人”。
新娘一身大紅,頭上還蓋著大紅蓋頭。
新郎色是明顯的死人樣子,一身黑色綢緞褂子外系著紅色綢帶栓成的紅花,一張已經有些腐爛,慘白塌陷的臉孔正直勾勾的盯著隔著院子站在大門口的眾人。
“快!快找出路!她已經成了厲鬼了!趁著太陽還沒——”神婆倉皇失措的像事掉進陷阱里的大老鼠般驚慌。
然而她話音未落,那本就已經是日下西山的斜陽卻是已經開始緩緩改變著角度,漸漸從這布滿“酒席”的陳家大宅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