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紫兒那個小丫頭也進來了。
“大師兄,需要我給寶兒換衣服嗎?”紫兒看著程風抱著寶兒,以為寶兒尿了,便出聲問道。
雖然未曾拜師,但青兒紫兒還是稱呼師兄了。
“沒有,我只是抱抱她。不過想必是餓了,走,我們抱她去吃點東西。”
黑白閣
“師弟,神兜乳煮好了沒?”還沒進門,程風便吆喝起來。
“剛煮好,正要喚你。”說完,廣宣回身取來煮好的神兜乳。
寶兒來了幾天,才發現她自己竟然斷奶了。不過這三星洞也沒有其他能給她吃的。程風便教廣玄把**煮熟,其中加一絲食鹽,作為寶兒的口糧了。
沒多久,寶兒便吃飽了,被紫兒抱去玩耍,而青兒卻在閣外打拳。
“你現在教他這些沒問題嗎?”程風看著閣外的身影道。
“只是些養氣的拳法,強身健體罷了。他們長期挨餓,身子不太好。”
“嗯嗯,那就好。”程風點點頭。
“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廣玄突然問道。
“什么?什么拖延時間?”程風莫名其妙。
“別裝了,咱們相處這么久,我豈會看不出你這點心思。”
“哎!”程風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多留一段時間。另外我看看師傅能否出關。”
“你啊,雛鷹總有一天會離開父母的庇護。外面的世界很大,我知道你與眾不同,那里才是你該生活的地方。”廣玄道。
“那你呢?你會一直留在這里嗎?你如今已達仙境,愿意一直呆在這方連天劫都沒有的小世界里嗎?”程風盯著廣玄,仿佛要看出些什么。
“你又何必問我。我與你一般,都是被師傅撿回來。況且我本就不應該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個竊取國運外加獻祭自己親生父親才出生的生命,我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廣玄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傷感。
“也許,就是為了活著。”程風道。
“嗯。”廣玄道。
“師傅三年前閉關,好像是在推演什么,至于要閉關多久,我也不清楚。你這樣拖延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時候。”廣玄收拾一下心情,把話題回到最初。
“既如此,三個月后,為我送行吧!”
三月后紫竹林
池塘邊,程風為紅蓼澆完水。
“小紅花,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澆水了。我要離開了,以后紫兒會替我照顧你的。”程風蹲在一旁,輕輕地撫摸著小紅花。
此時的紅蓼花在一夜間完全盛開,仿佛要為程風展現它最美的一面。
“真好看。”程風喃喃道,“好了,我要走了。”
程風揮揮手,像往常一樣,跟小花兒做了道別。
菩提祖師真是決絕,竟然設下禁止。在程風進入煉神后,其本身竟然收到這方小世界的排擠,這是把程風往外趕啊。
直到今天,也就是第七天,程風知道自己留不住了。
程風來到往日菩提祖師所在的大殿外。
“師傅,弟子今日便要下山了,請受弟子三拜。”說完,程風五體投地,拜了三拜。
三拜完畢,轉身離去,直到身影消失,殿內沒有一絲反應。
“師兄保重了。”洞口處,廣玄帶著青兒紫兒寶兒為程風送行。
“知道了,你可要照顧好他們,做個像我一般好師兄。特別是寶兒,他還小。”程風說道。
“行了,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廣玄回應道。
“既如此,爾等保重,我去了。”話音剛落,程風化作運氣縱地金光,化作金光離開了。
片刻后,程風飛離了方寸山的地界。
程風放慢速度,爬上一朵云彩,望著遠處的山脈,那里有他最熟悉的人和物。
“我不知道師傅你在擔心什么,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在回來的。”最終,一滴淚水還是掙脫了眼眶,滴落了下來。
來到這世界五年,程風的第一滴眼淚,為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