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處處建有亭臺樓閣,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
閣樓之中隱隱傳來陣陣讀書之聲,聲聲悅耳,宛如有著某種神奇魔力,時不時就能引動天地靈氣,形成一個個靈氣漩渦。
應當是儒家特殊的修行方法。
如果說,法家修士講究的是言出法隨,那么,儒家修士修的卻是浩然正氣,于書本之中探尋天地之真理。
一筆一劃,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皆是道理。
沿途不斷遇到書院弟子,見到顏回,都恭敬行禮,拜見大師兄。
對跟著顏回身后的秦墨,眾弟子卻只都禮貌地打量一二,既好奇,又不顯得冒犯,同樣行禮作揖。
秦墨點頭示意。
由此可見,禮之一字,已經滲透進書院弟子的骨子里。
這趟算是來對了。
讓秦墨意外的是,夫子接見之地并不在什么正堂院落,就在夫子一直垂釣的小溪邊,簡單擺上粗木案幾、矮凳。
夫子正在沏茶,用的正是溪中之水。
香味撲鼻而來。
味道并不如何濃郁,卻能讓人回味無窮,宛如有著一絲大道真意。
秦墨目光一凝。
由此可見,夫子不僅修為在大乘期之境,對道的理解也已經非同尋常,怕不是比他前世還要強上一籌。
再去看那小溪,哪里是什么溪水。
整條小溪根本就是一件法寶,應當就是夫子的本命法寶。
一下就顯得高深莫測。
“學生秦墨,拜見夫子!”秦墨行了一禮。
在這種場合,秦墨自然不會愚蠢到將百越公的名號搬出來,那只會貽笑大方,不如行晚輩之禮。
“坐!”
夫子卻顯得有些隨意,隨手遞來一杯茶。
秦墨一開始還不怎么在意,喝下之后,突然感覺腹中暖暖的,之前跟灞上斗法時受的傷,一下就痊愈了。
不覺詫異抬頭。
夫子只是笑笑,“有朋自遠方來,只有粗茶相待,莫怪!”
秦墨心中古怪,見夫子這般說,卻不好再行什么弟子之禮,拱手說道:“采山川之茶,濁天地之水,再沒有比這更淡雅的茶了。”
“好好好!”夫子大喜,以為遇到知己。
秦墨也不繞彎子,道出此行之目的:“越國立國在即,然,蠻人不通禮儀,不知教化。聽聞夫子乃周禮踐行者,可否能派出一名弟子隨我趕回越國,以為客卿,指導立國大典。如此,感激不盡。”
“大善!”
夫子狀極喜悅,“禮不可廢,就讓顏回隨你去,如何?”
“自然是蓬蓽生輝。”
秦墨沒想到,夫子竟直接派出了大弟子。
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顏回其實也很詫異,只是不好開口。
接下來,夫子跟秦墨兩人就真像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聽著潺潺流動的溪水,喝茶論道,縱論古今之事。
夫子雖強,秦墨兩世為人,卻也不差。
兩人論了個旗鼓相當。
別說夫子興致盎然,就連顏回都聽著入了神,漸漸沉醉其中。
逝者如斯夫,
不舍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