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到炮臺,不過百米的距離,受到的攻擊卻不下千次!好在護盾雖然搖搖欲墜,但始終是沒有碎裂。
安德里亞斯來到了炮臺旁,重炮的彈藥已經裝填了一半,雖然現在也能開火,但不知道火力能不能炸開白鯨的前額骨。
機會只有一次,安德里亞斯開始裝填彈藥。
白鯨早就注意到了跑出船艙的安德里亞斯,但沒想到他的護盾能擋下冰刃的攻擊,也沒想到他的目的居然是啟動重炮。
白鯨萌生了退意,它現在不能動彈,無異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頂住它!別讓它動彈!”白鯨的力量一弱,安東尼奧立刻察覺到了它的意圖。
“別管發動機了,超負荷運轉!”安德里亞斯已經拼上了命,身為老師的他怎么還能畏手畏腳!發動機遲早要報廢,超負荷運轉不過是提前了一些罷了,他們早已沒有了退路,不如孤注一擲!
船頭微偏,從側面擋住了白鯨的去路,白鯨怒吼連連,但又無可奈何,它體型龐大,轉向很是困難。
“去死吧!”
炮彈填充完畢,安德里亞斯調轉炮臺,鎖定了白鯨前額骨,一炮打出!
命中!分毫不差!
或突或刺的冰刃霎時間定格在了空中,白鯨保持著轉頭的姿勢也不再動彈。
一切都靜寂了下來,只有風還在呼嘯,夾雜著骨骼碎裂的聲音。
“成功了!”
白鯨定在了原地,證明洛倫佐的推測是正確的,星核果然藏在前額骨中。
“安德里亞斯,把星核取出來。”安東尼奧教授說道,現在白鯨不過是重傷,只有取走星核,才算是真正的殺死它。
“好。”安德里亞斯答應著,他已然油盡燈枯了,星力耗盡,護盾也解體了,可沒想到擊中了星核所在,不僅白鯨停止了動作,連冰刃的攻擊也停止了。
險死還生,安德里亞斯欣喜萬分,雖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但若有生還的可能,沒有人會真正的心甘情愿去死。
安德里亞斯抽出了匕首,那是當下唯一可以傷到白鯨的武器,他沒有還給洛星河,而是帶在了身上。
白鯨的前額骨很高,安德里亞斯踩著變形的船體,爬到了船艙上層,才將將夠到。
前額骨上已經滿是裂紋,選取了一道較大的間隙,安德里亞斯把匕首插了進去,向外一撬,碎片便紛紛掉落了下來。
“怎么會?”前額骨內空空如也,并沒有什么星核存在。
“難道說星核并不在這里?沒道理啊,若是星核不在這里,白鯨為什么會不動了?”眼前一陣暈眩,安德里亞斯一頭載到在船頭。
“船醫呢?快,給他止血!”洛倫佐爬上船頭,將安德里亞斯抱了下來,他的小腹插著那柄匕首,血液已然流了一地。
洛星河從白鯨的前額骨中,取出了一塊菱形的透明晶體,交給了安東尼奧教授。
其實白鯨的星核就在那里,只不過安德里亞斯被白鯨拖入了幻境之中。被重炮打中后,白鯨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它用盡了最后的力量,為安德里亞斯營造了一個極其逼真的幻境,安德里亞斯因為自己插入的是白鯨的前額,實際上卻是自己的小腹。安德里亞斯摘掉了通訊器,待駕駛室內的眾人發現他用匕首扎向自己時,已然來不及阻止了。
安德里亞斯被醫護人員用單架抬走了,雖然流了很多血,但幸好沒有傷到臟器,沒有生命危險;安東尼奧教授把星核放在了液氮儲存器中,和手提箱一起鎖回了保險箱中,準備回到學院上交;至于白鯨的尸骨,沒了星核支持也不過是普通的骨頭,打成碎屑后,就地葬在了這片大海之中。
下午時分,學院派來了直升機,留下的午夜陽光號和船員們,隨后也會有專人負責處理。
滅殺鯨魚座的任務,終于是圓滿完成了。
直升機載著一行六人飛離了南極,不知何處有一道光束打來,照在尾翼上,一抹妖異的金色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