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或許對于大商而言是一個圣人,但是在黃飛虎看來,確實一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
彼之圣人,吾之惡魔。
用這句話來形容黃飛虎眼中的陳慶,再合適不過。
只是他沒有開口,在黃飛虎看來,陳慶就算是人間圣人,也不過區區百年,人固有一死,死了之后面對的依舊是高高在上的仙圣。
終究是一句話,水里王八天上鴉,活得久才算老大!
看來想要撬開黃飛虎的嘴,僅憑區區幾句話還是不夠的。陳慶摸了摸嘴角,不由思索道。
身為武成王,人王之下第一人,什么阿諛奉承的話沒聽過,什么惡毒咒怨沒聽人罵過,終究是陳慶讓他再次背叛的籌碼不夠啊!
“黃老元帥!”陳慶轉頭看向黃滾,和他兒子不一樣,黃滾的內心還是向著大商的,哪怕黃飛虎被抓,他也是自投羅網的。
“您也一把年紀了!懷中還抱著幼小的孫兒,這囚車實在太有損體面了!”作為貴族,面子上一定會過意不去。
而黃滾更是如此,一直將大商七世恩澤念在口中,不就是為了彌補自七世以上不是貴族的心理落差么?
比起他的兒子黃飛虎,黃滾明顯好說話,也好撬動嘴巴。
僅是陳慶一問,黃滾便哭哭啼啼,那種從邊鎮老大一下子變成階下囚的委屈感瞬間爆發。
“老臣有愧大商啊!”
像黃滾這種人,他就是那種人們口中的老頑固,將榮譽放在第一位的人,也可以說是老封建。
當然,這些都是現在的說法,換成陳慶所處的時代,那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衛道人,不管好壞,都堅持心中想法的那種人。
這種人,在陳慶看來是最好下手的,畢竟黃飛虎追求的利益,誰的利益大,他就能跟誰后面跑,至于黃滾,他注重的是名,他怕被摸黑,怕給祖宗招不孝。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給老元帥解開,給他一個干凈的馬車和衣服,黃老元帥怎么也是一個體面人啊!”陳慶吩咐說道。
立刻就有人過來,按照吩咐將黃滾給釋放了。
畢竟陳慶不僅僅是圣人,還是國師,就算這個部隊的將軍余化當面,也不敢違抗陳慶的命令。
“陳慶!你無恥!”黃飛虎明知這是陳慶的詭計,卻也無可奈何,他深知自己父親是什么樣的人。
“武成王此言差矣,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但武成王你要記得一句話,成王敗寇,史書一向是由勝利者書寫,若西岐贏了,自是姬發伐商,我陳慶就算有再大功勞,也會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陰險小人,惡端之首。但是,若是我大商贏了,那就是帝辛平叛,哪怕我做的再極端,也會是萬人稱頌的圣人!”陳慶笑著說道。
有些話,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可偏偏沒人愿意擺在臺面上,因為道德這條底褲讓他們還有點羞恥心。
可陳慶全然不顧,說是圣人,可干的全是小人才能做出來的陰險毒辣的手段。
“可你不知,人力終有窮盡,仙人的法力才是最強的!就算你能改變大商的局面,哪又如何?你終究是人圣,而不是仙圣!”黃飛虎怒道。
即便陳慶拉去黃滾,黃飛虎也不擔心,因為他父親根本不知道他和西岐的約定,也不知道他和朝中哪些大臣有過通風報信,更不知道他和玉虛宮的神位分屬。
他的父親是被他硬拖進自己這條船上的。
即便他有恃無恐,但他依舊反感陳慶,因為陳慶的手段對他來說實在是太下作了。
“有蘇方國君!王叔比干!大夫梅伯!。。。”陳慶每念出一個名字,黃飛虎的臉色便就蒼白一些,因為這些名字陳慶又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