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個個弟兄們在自己的身邊離去,從麻木到生出厭煩到痛心疾首,從此不想再當那領兵之人。
當兵一樣是戰斗,生死各安天命!肩膀上不用承擔那么多條命。
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個領兵的將領,是一個失敗者!都戰死了,而他沒有死。
他就是一個能活千年的癩蛤蟆,打不死的小強!他如今最想做的是能活多久活多久,活著,只要還喘氣就繼續殺敵。
殺一個他為弟兄們賺一個,不用再帶著新的弟兄增添新的血債。
“報告是小的為了紀念旅座改名,所以叫郭小五。”郭小五回應道。
“扯淡!郭旅長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你原先叫什么名字還叫什么名字,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軍銜,你祖籍,你的軍職。”張團長再次質問道,臉色極其的嚴肅。
那個叫大刀旅的部隊,打出了前所未有的戰績!這是一個英雄部隊,而大刀旅的旅長郭小五,也是他極其尊敬佩服的將領。
試問有哪兒個部隊能憑著一柄大刀,喜峰口殺的日軍連連后退,誰能在北平憑著一個團殺的日軍丟盔棄甲,誰又能如大刀旅一樣,憑著一個團,剛剛收攏的川軍,頂住日軍炮火,飛機,大炮,裝甲,坦克步兵的沖鋒下,堅持九個小時!?
誰!?
那個英雄旅座的名諱,即使是大刀旅僅存的戰士,也不能更改他的名諱。
“是!我叫郭小興,祖籍河南與旅座是同族兄弟,軍銜中校,任大刀旅大刀團一營副營長一連連長。”郭小五回應道。
“郭小興!?好名字,怪不得你能活到最后,關鍵在那個興亡的興字。
很好,既然你是一個副營長,也是一個連長!那么老子再問你最后一次,老子給你一個營讓你要不要!?”
郭小五立正默不作聲,沒有回應。
“那老子給你一個連呢?警衛連!”張團長再次問道。
郭小五看向這個滇軍團長立正,再次說道:“我只要這挺重機槍,我是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九軍大刀團的將士,我是88師獨立大刀旅將士,我的旅,我的團還沒有死絕。”
“娘的!不當老子的軍官,你狗日的就真死絕了!你個二愣子。”張團長揚起馬鞭,狠狠的打在郭小五的背脊上。
郭小五昂首挺胸,任憑這一鞭子抽下,他悍然不動,即使悶哼都沒有發出來一聲。
滇軍團團長深深吐出一口氣,平復后自己的情緒后,才說道:“二喜子,現在起他是你們的排長,機槍排的排長,他娘的你們都死光也要讓這小子活下來。”
“是!團座。”三十五名警衛連機槍排的弟兄齊齊立正回應。
“給老子,開炮,開炮!開炮……”滇軍團長嘶吼起來,他面目猙獰,怒瞪著眼睛,在戰馬上馬鞭指著羅店陣地。
嘭嘭嘭嘭,砰砰砰砰砰……
地面震蕩,一顆顆炮彈飛向雨幕,想著羅店陣地的日軍砸去。
“炮擊……”羅店陣地的日軍大隊長感受到地面的陣動,大聲嘶吼警告。
轟隆隆……
炮彈瞬間而至,猛烈的爆炸把一片片日軍炸飛,撕裂,那密集的炮彈覆蓋整個陣地,犁地一樣犁了一遍又一遍。
那嘶吼的日軍大隊長被炮彈淹沒,被高高掀向天空,然后被炸的四分五裂,剩下虛肉與血液拋落……